“可不是巧么,指不定是等着人找,想要让旁人多看她两眼呢。”唐婳翻了个白眼,脸上尽是不屑,“大早上跑林子里也不知道又作什么妖儿呢。”
“妩贵妃心直口快,没有恶意。”赵菁雨陪着笑,这唐婳在旁人面前这样也就算了,但是当着太后的面儿可不能太过锋芒了,可是拦也拦不住,只能帮着打马虎眼儿,“说来,良贵人从林子里出来的确是让人好奇的。”
太后扫了赵菁雨一眼,表情没什么波澜,但总有些审视的意味,“既然好奇,那良贵人便说说吧。”
木挽纯这会儿还低头跪着,自然是没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变化,只是乖乖答着话儿,“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不过是一代戏子,没什么能耐,唯独有个会唱戏的嗓子,以往在园子里日日要起来吊两声,这入宫几个月,怕扰了各位娘娘休息,不敢唱,却实在是痒得很,这不赶上外边儿有个林子,臣妾就走远了些,唱了那么几句,还请太后莫哟怪罪臣妾来迟了。”
这话说得有理,程离抬起头瞧了瞧,那林子上头盘着几只鸟儿,许是木挽纯吊嗓子的时候惊到的。
“事儿就是多。”唐婳没了词儿讽刺,怏怏也就作罢了。
“快起来说话吧。”太后抬了抬手,往前迈了半步又撤了回去,“哀家听人说过你唱的戏传神,上回听音阁唱戏,哀家身子不舒服没去成,倒也是可惜了。”
“给太后唱戏是臣妾的福分。”
“但是没有台子和扮相儿其中总是差些味道的。”程离笑了笑,走得离太后近了些,“此去南巡,说不定还能碰上良贵人待过的戏班子,若是那样,便可以弥补太后上回的遗憾了。”
“是呀,这良贵人唱的戏可是传神,女扮男唱的都有味道,让人能沉进去。”傅灵也走了过去,看了眼木挽纯又瞧向太后,“臣妾不懂那戏曲中的门道,没有什么渊博的学识,听不懂其中的意味,倒是上回皇后听了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呢,臣妾看着神奇,也想再听一次。”
当她说到皇后二字的时候,太后的眼睛里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不管这木挽纯和太后是什么关系,但是近日太后对她倒是格外上心确实是奇怪的,毕竟她已经认了自己和莫锦央的关系。
自从方才提到了木挽纯,她这心里头总是慌乱的,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儿,楚哀现在怀有身孕,经不起祸害,万一这两个人联起手来有了害人的心思,那别说是孩子,就连楚哀自己的命都……
“灵妃说得是。”程离的笑也僵了一下,往前站了站,将傅灵半挡在身后,“灵妃的心思不如皇后的细腻,听不懂也是有理的,这一道儿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听听古时候的故事,皇后身子不便,臣妾也可以给灵妃讲讲,权当是消磨了。”
这傅灵不爱笑,说起话来也是不怎么遮掩,这一早上太后对木挽纯的关心,程离也摸索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只是这样直白去挑破,怕是对谁都不利的。
“静贵妃懂事。”太后平复了方才的情绪,挂着的笑慢慢又浮现在脸上,“有一事哀家甚是好奇,前些日子翻了后妃的案子,瞧见你还在襁褓便待在戏园子,倒是没说父母之事,令父母可是园子里的人?”
木挽纯身形一顿,一向不漏情绪的她也有了些迟疑,瞧着那眼角也写了好些故事。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没有父母。”说着,她扯着嘴角笑了笑,“臣妾是被人捡到送进园子里的,后来听师傅说,本身不愿意添臣妾一个碗,但是听得臣妾哭得明亮,才留下来看看。”
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