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挽纯只是区区贵人,是不能直接派了奴才去拿那奉银的,虽说她和赵菁雨一并住在钟丽宫,但有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添香自然也不会给她拿她那一份。
今日是发放奉银的日子,而且内侍局一向是奉承得宠的,欺负被冷落的,像木挽纯这种位分低又没侍过寝的,内室句那帮人冷嘲热讽不说,还十分刻薄。
那银子只许今日领,早一天晚一天都不会给的。
木挽纯走在路上,正巧瞧见太后和楚哀站在桥上往下瞅,好像在找什么的样子。
那座桥是走这条路必须要经过的地方,而且已经走到这儿了,没法儿再返回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臣妾给太后,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没说话,一直往河里左右瞧着。
“太后娘娘可是在找什么?”这时候木挽纯是不能装作没看见的,岸上乐潇和乐湘进了河里翻着石头,尽欢也正在岸上拖鞋子。
太后面上尽是急迫,“哀家的戒指不见了,那是先帝给哀家留下的,哀家方才就伸了个手,谁是到竟然就掉了下去了。”说着,她按住桥上的栏杆,往下探了探身子,“乐湘,你往这边儿找找,有没有啊。”
“娘娘,奴婢方才找过了,没有啊。”
瞧着太后着急的样子,楚哀挽住了她的胳膊,“母后不要动心了气儿,臣妾也下去帮您找,人多些便能找到的。”
“你不能下去,你要是下去了,腹中胎儿如何是好?”太后摇了摇头,阻止了她。
这时候木挽纯若是不说话,便是太没眼力价儿了,“太后,皇后娘娘,不如臣妾下去帮忙吧。”
楚哀佯装无奈地点点头,“本宫身子不便,麻烦良贵人了。”
木挽纯心中冷笑,这一瞧就是算计好的,一会儿下了水可要小心,怕是凶多吉少,“敢问太后娘娘那是个什么样的戒指啊,您告诉臣妾,臣妾好找。”
“那是个银戒指,不值钱的,但是确实先帝亲手学着给哀家做的,哀家可不能把那个丢了,不然百年以后,如何下去见先帝呢?”太后眼中含了泪水,可是把楚哀惊到了。
这样的演技,怪不得能从上一代的女人中脱颖而出。
木挽纯点点头,带着贴身的宫女走到岸边而拖鞋袜。
太后收了表情,对着水中的乐潇点了点头,楚哀站在一旁,皱起了眉,“母后,儿臣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按照太后的计划,是等到木挽纯下水,走到深水的地方,乐潇就拿起河里的石头砸过去,若是她贴身的宫女喊叫,便一并打死。
可是太后平日里计谋是那样的完美无缺,今日的做法未免也太直接了些。
“有何不妥?”
楚哀抿了抿唇,轻声说着,“这样做有些太张扬了吧。”
太后笑了笑,“到了哀家这个位置上,有的时候杀个人,是不用藏着掖着的。”
楚哀心头一颤,莫名觉得可怕,太后到底都经历过设么,竟然把杀人都能说成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她看着太后的眉眼,明明是那样的和蔼,那样的……
“乐潇!”突然,太后的脸色大变,眼中的笑意被抽离得一干二净,楚哀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思绪里抽离了出来。
只见乐潇放下了手中的石头,木挽纯也抬头看向太后,“太后娘娘,可是有什么事儿?”
太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她努力地扯起唇角,“没什么,只是哀家的戒指找到了。”说着,她抬起手,“竟然是在这只手上戴着呢,哀家这记性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楚哀看着太后,从她的样子看,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