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啊?”
程离拿着水壶往阳台上的花盆里浇水,脸上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更是让人不知是何深意。边儿上的映晨小心地剪着一盆文竹的小枝子,听见程离来了这么一声儿,手一抖,整整一根儿就掉了下来。
“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呵,本宫当然知道不是有意的。”程离撂下手里的水壶,方才从木桶里盛水,在壶身留下了些,如今流到了壶底,再和窗台上干爽的石头一碰,烙下了个水环,没一会儿便阴开了。
映晨悄悄网上瞟了一眼,程离唇角扬了起来,但是笑意却不浓,让人觉得怪异。
这文竹是她最喜欢的一盆,如今被自己弄断了一根儿,这表情,难道要灭……虽说程离不是一个容易暴怒的人,但是今天主子奇怪得很,谁又能说得准呢?
“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映晨吓得忙跪下磕头,一下一下砸在石砖上,“砰砰”的响。
瞧着映晨脑门儿上都砸出了一个印子,程离皱了皱眉,“本宫又没怪你,你来什么劲儿。”
方才她是在想楚哀怀孕的事儿呢,那会儿楚哀在暖阁里震惊地表情不像是装的,她以后的计划里好像没有这个孩子。
可那又怎样,什么计划有了个孩子也得是如虎添翼才是,更何况楚哀是想除掉莫家,如果自己她生了个皇子,以她的手段,这孩子必定能座上太子之位,到时候别说是一个莫家,就算是她想把天下翻个个儿,都是能的。
想着这些事儿,程离的表情便奇怪了些,映晨不是戏中人,自然是不懂其中的含义的。
“奴婢,奴婢实在不知道娘娘突然那句什么牡丹是何意,只听得一个‘死’字,手上便乱了。”说着,她眼角就落下了泪水,许是那脑袋磕得太疼了。
程离叹了口气,“起来吧,那不过是一句诗。说的是这男人宁愿在女人面前累死,或者被人杀死,至少能在这女人身边儿,就算是做鬼也风流了。”
映晨站起身来,擦掉吓哭的眼泪,明明有种“劫后逢生”的感觉,却还忍不住接话茬儿,“娘娘说的这男人好生浪荡。”
“浪荡?”程离挑起眉,倒是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回答,“你怎么想出这样的词儿来?”
“整日里想着女人,可不就是浪荡。”
“嘶。”程离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样,“的确是浪荡。”
如今齐紫琰在楚哀面前那是百依百顺的,都说后宫和睦则前朝和睦,虽然女人是非多些,但大多都是因为男人,齐紫琰这么多个月了,来后宫就直接奔到楚哀那儿,临幸其他妃嫔的日子那是屈指可数的,照这样下去,以后定是有大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