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种情形之下,楚哀会选什么,她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先打探一下……她停住了脚步,盯着程钧的脸,都要把人看毛了,直到程钧弓着身子行了礼。
“微臣恭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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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哀怎么就怀孕了?”唐婳回到钟丽宫,心中憋着一股气,却又没办法发泄,她坐在小榻上,现在是看什么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桌儿上那对儿杯子,一大一小,好似是大杯子生了娃娃,有让她想起楚哀,将来她若是生了孩子,一定也和她一模一样,是个狐媚坯子,勾引人的。
唐婳伸手一拂,东西就都砸在了地上。
“姐姐,您冷静一点,若是传出去您发火了,以后怕是……”赵菁雨伸手要拦着,谁知道唐婳更生气了。
“以后怕是什么?本宫今天回来踩了鸟屎心情不好还不能摔东西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想要将楚哀做过的事儿统统骂一遍解气,但要命的是,她想不到楚哀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因为嫉妒,却实在是不想承认,“怀个孕,生生把牡丹赛个取消了,什么东西!”
这说辞是在是牵强了,赵菁雨没忍住笑出了声,“姐姐,行了,皇后怀孕不是什么坏事儿。”
唐婳噘着嘴,心中有万般委屈,“自从她后来又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就来过本宫这儿几次,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却日日都陪着她,如今有了孩子,本宫活在这后宫里头,还有什么盼头?”
“娘娘,谁都有得宠的时候,在这后宫里,谁不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皇上来过您这儿扁丝好的,像好些人,比如臣妾,都没怎么见过皇上的面儿呢,再比如那木挽纯,明明升了贵人,规矩是纳了新人要当日侍寝,可是这都多少天了,皇上从来就不去瞧那人。”
赵菁雨说得诚恳,表情也是生动,跟了唐婳这么久,她最清楚,能让唐婳心里痛快点儿的,就是让她知道在同种情况下还有人更不好。
“皇上不去瞧谁还不都是因为楚哀!”唐婳的语调降了下来,虽说还是抱怨的,但是没那么冲了。
“不过是几分热度罢了。”赵菁雨走上前去,将地上的两个被子捡起来,竟然意外地没碎掉,“现在皇后怀有身孕,皇上虽说会去陪着,但总不能留宿了。”
这后宫里有规矩,女子怀有身孕之后,便不能留皇帝在寝宫过夜了,这时候便会有人挤破了脑袋冲到皇上跟前儿去,等那孩子生下来,已经是十月之后了,皇上那儿还念着旧情?
这也是宠妃既期盼怀孕,又忌惮怀孕的原因了。
“话虽是这么说说,但是谁又能算清楚皇上会不会破例呢?”唐婳将手里的绢子攥在掌心,心里头还是慌得很,“皇上对楚哀,实在是让人羡慕。”
赵菁雨叹了口气,唐婳对皇帝一往情深,虽说不知为了什么,但那份感情是什么都摧毁不了的,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她好想告诉唐婳,不要因为别人的事情牵动自己的情绪,或许皇上不是她可以托付的人。
可是赵菁雨好怕,如果自己说了,会不会这份姐妹感情就不复存在了,毕竟那在她心中是一个完整的梦,如果醒了,就碎了。
她抬起头,将杯子放在桌儿上,却意外瞧见窗户口有一个小脑袋探了一下,再仔细看时,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