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皇上请安。”
“儿臣拜见母后。”齐紫琰行了礼才站起来入座,又唤了大家免礼,“母后恕罪,儿臣方才有个加急的折子,刚刚批阅完,让母后久等了。”
太后笑着摇摇头,心情甚是不错,“无妨,时辰到了,开始吧。”
福安借了齐紫琰的眼色,往前站了一步,“宣牡丹入园子——”
话音一落,园子门口就站了两列人,他们搬着自己的花,排着队走了进来,站好后将手中的花儿放在石路两侧,又撤了出去。
比赛的规则是,众位妃嫔大可自由观赏,她们手里个有一枚铜钱,遇到喜欢的,便将铜钱放到花盆前面的小翁里,最后跳出来得到铜钱最多的花儿做今年的花王,培育它的花农也能得到一份在花房的差事。
这时候,皇上是不会去的,毕竟有一种说法,男人碰不得花草,齐紫琰坐在那儿不过是礼节罢了。
楚哀站起身来扶着太后走下了太子,路过傅灵的时候给她使了个眼色,傅灵点点头,看向台下的程钧。
参选的牡丹有些多,摆满了亭前的路,而场均刚好站在一盆花后面,一会儿时间久了,妃嫔们放开了拘束,趁乱倒是可以搭上一两句话。
“臣妾是个俗人,又好生愚笨,倒是看不透这些花儿的好坏,只觉得都好看,母后可有喜欢的?”走在小径上,楚哀瞧着路边的花儿,各种颜色摆在一块儿,莫名开始脑袋疼。
太后的心思却不在花儿身上,“你可不俗,更不愚笨,你的脑袋可是机灵着呢。”
楚哀笑了笑,阳光一照那浅粉衬得人更加白皙,只不过是过于白了,“臣妾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
“哀家你脸色不对,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瞧着楚哀的异常,神情有些紧张了。
“臣妾没事儿,许是以前这个时候臣妾都要去小憩,许久没全天睁着眼,困了。”楚哀眨巴眨巴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母后昨日送来的鱼是有深意的,臣妾以为,您是在说,树已经砍完了,等着它自己燃尽未免慢了些,要灭火了,可是如此?”
太后勾起唇角,眼中有不少赞许,但是还有些别的意味让人看不出是什么,“哀家就说你不愚钝。”
————————————————
傅灵在别处看了会儿花,可是心思全都不在花上面。
她本身就不是喜欢这些的人,牡丹的香气并不是人人都爱的,过于浓郁熏得人犯恶心,再者,她身上还是有别的事儿要做的。
眼看着燃完了一炷香,程钧前面的花儿也没人看了,她才渐渐挪了过去。
“微臣见过娘娘。”
傅灵倒是没想过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她抬起手清除牡丹花瓣,想着还是不要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为好,傅灵点点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怎么在这儿碰到你了?侍卫不是不能进园子吗?还有怎么不见你穿侍卫的衣裳也不带侍卫的刀呢?”
傅灵愣了一下,他转了转眼珠子,“皇命罢了,微臣只不过是为皇上办事儿的,皇上让微臣做什么,微臣便做什么,自然是不能多问的。”
原本傅灵以为他会坦白自己是个史官,都准备好了表示惊讶的说辞,却没想到他避而不谈,硬生生把把自己到嘴边儿的话咽了下去,傅灵点点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程钧勾起唇角,行了礼,“娘娘好好赏花……”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