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往年都会在南苑带上三四日,今年住了两晚就回了,说来的确是奇怪。”楚哀做在小榻上,手里握着笔,笔下的纸却是空白的,她什么也没写,只是在想事情。
尽欢在椅子打量着新寻来的秀样儿,接上了话,“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呢,您没瞧见大臣都去南苑了。”
“好像真是出了大事儿了。”尽愉扇着炉子里的炭火,想着把屋子烧得更暖和些,“奴婢留在宫里这两天,去秀坊给姐姐寻秀样的时候路过览政殿,里面聚了不少大臣,递了好些折子要送到南苑去呢,奴婢问吴顺发生了什么,他说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西部有了叛乱,守城的将军渎职,失了两座城池呢。”
“叛乱?”楚哀将手中的笔放在笔架上,细细想着,“西部的镇边将军好像是程离的兄长吧。”
尽欢点点头,“是,您叫奴婢去查程家的时候,奴婢查到这程家老爷子之所以能逃过莫家那一劫,就是因为去西部平定叛乱,后来干脆是留在那儿镇守了,也是前些年,才把位子交给了程家的独子,程钧。”
“素喜是西部来的,她说,西边儿那儿总是不安生的,时不时就要打一架,守着也是不容易的。”尽愉撂下手里的扇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唉,想来倒是觉得程家有些可怜,守着西边儿的江山,还守着个可能会被灭口的秘密。”
“可怜与不可怜,都与咱们无关。”尽欢举起手中的秀样,和挑好的绣布比了比,“咱们只管昨晚该做的事儿便好,先了结了自己的恩怨,再看有没有闲工夫去看别人的心事。”
楚哀看着尽欢寡淡的样子,微笑着摇摇头,“这件事儿我还真是挺感兴趣的。”
尽欢和尽愉对视一眼,心中尽是疑惑,这楚哀不是爱管闲事儿的性子,怎么对程家的事儿突然感兴趣起来了?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楚哀低下头,看向桌上的纸,不知何时已经写下了两个大字:
“渎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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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题外话聊点儿啥呢。
不知道你们对历史有没有一种情结,反正我有。
其实这本书的原稿是很扯的,就是内种脑残文,没有这么多诗文,也没有这么多旧的味道,直到去年和朋友去了一次故宫。
传说中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子,我走过的路不过是九牛一毛,东西六宫,北三所,一线天,还有那些僻静的深处。
那一天,我的内心受到了震撼,并不单单是因为建筑的美和宏伟,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尤其是北三所,包括我前面写到的畅音阁,那真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无声地讲述着被锁在深处的岁月。其中那珍妃井附近的角落,明明是三伏天儿,路过时身后有还些凉意,总感觉那些人都在,只不过看不见罢了。
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很诡异的那种恐惧,反而心中莫名抽痛,以前总觉得见到些什么就说自己似曾相识是扯淡,但是我望向那被锁住的木格窗户,不知为什么眼中竟然蓄满了泪水。
后来偶然刷抖音的时候,看到了溥仪买票进故宫,记得那天烈日炎炎,我也站在那台阶下仰视过那座宫殿。想到后来风吹过,雨打过,一切都旧了的时候,他看着他的家,我看着他,鼻子就酸了。
小时候总会幻想母仪天下,后来只希望多少次轮回后,再瞧见史书和古迹,没有共鸣和凄凉。
罢了。
所以,我又开始重新写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