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从小太监的手中接过缎子,弓着身子高举过头顶走到楚哀跟前儿“娘娘。”
楚哀侧了侧头,瞧着齐紫琰,一脸疑惑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抱进怀里“这是江南新进贡的的缎子,你看看可还好看?”
“好看,这缎子虽然染成红色,却不轻浮,在表面的珠宝光泽,更是高贵,若是用于典礼,庄重大气,若是制作成衣,让人眼前一亮。”楚哀伸手摸了摸,那料子薄薄的,指尖刚触碰到的时候还有些凉。“若是制成成衣,倒是不结实,平日里穿不得。”
“若是制成婚服,你觉得怎么样?”齐紫琰伸手将她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轻声问着,那只大手撩过楚哀的耳垂,一瞬变的滚烫,她下意识往后一弹,通红的脸让齐紫琰哭笑不得。
“回,回皇上的话,若是制成婚服,自然是好的。”
“那你说说,若是做成婚服,该怎么做?”
听了这话,楚哀皱起眉头,开始细细打量起那红缎字,暧昧的气氛消去了大半儿“臣妾觉得,红色和明黄、黑色搭配起来都好看,搭配明黄便会打破压抑多些活泼,搭配黑色更庄重。臣妾绣活儿不精,说不出什么秀样,所以觉得这缎子不做大的修饰最好,里衣绣下袖口儿裤脚儿,外裙拿了金线从裙边儿做些纹路,长摆和盖头再做些喜欢的秀样儿,才算是没有遮住这料子的美。”她眼睛里冒着光,好像十分向往“这女人家一辈子只能用一次正红,那就是穿嫁衣的时候,那是她最美的时候,因为要嫁给心爱之人。”
齐紫琰的心一颤,握住了楚哀的手“可是你是我的皇后,你喜欢,可以随时用。”
楚哀摇摇头“一般贤良家的女子也只有在嫁人的时候,才能真正穿的鲜亮些,臣妾身为皇后,自然更是要端庄大方,虽然可以穿红色,也是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里,而这庆典宴会上的红都发黑发紫,那都不是明艳的红,若是平日里穿的这样鲜艳,那叫不成体统。”
“这么些年,是我……是我错付了你。”齐紫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话,听得楚哀一愣,福安突然明白了,这皇上是找个由头过来,怕直截了当的来没面子,实际上还是为了道歉呢。福安悄悄把缎字放在桌儿上,轻声离开了“当初,我不该以貌取人,没有去了解你是个怎样的姑娘,你苦苦等了我这么些年,我却……”
“皇上,臣妾那日烧坏了脑子,没有顾忌皇上的颜面,胡言乱语,您不必放在心上的,像往日一样便好,臣妾不觉得有什么……”
“不,你怨我,都是应该的,是我欺骗你在先,更是没有脸面求得你的原谅,错了就是错了,也该去承担。”齐紫琰吸了口气,看着楚哀的眼睛“哀儿,但是我希望我知道错了还不晚,我不想错过你,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好么?你重新嫁与我,我们做一对夫妻,不做什么君臣,好么?”
“皇上……”楚哀低下头,不去看他“怎么能胡来,您是君王,儿女情长不能坏了规矩,则么能说重新……”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又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一直是在为着江山社稷而活,我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体体面面的,但是就这一次,我想做一次自己想做的事,去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重新开始?怎么重新开始。楚哀笑的苦涩,那三千余生灵化作怨鬼,在看着她,看着这南楚留下的后人如何为他们报仇雪恨啊“皇上,您是皇上,臣妾是皇后,若果您和臣妾都胡来,让这天下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