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娜塔莎呢,也是许久都没睡过安稳觉了,所以昨儿夜里一沾枕头就直接睡着了。若不是快天亮的时候呀,被她怀里的孩子饿了闹腾着哭吵醒呀,估计她也能一觉就睡到大天亮呢。结果孩子这一哭呀,她就从熟睡中被彻底地惊醒了,不想一扭头,就看见了脑袋边儿上的包子。不用问她也知道,这包子定是睡在她旁边的这个好心人,偷偷给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所以她醒来后就一边睡眼惺忪的给孩子喂奶,一边就抓起包子往自己嘴里塞去,毕竟只有她先吃饱了,孩子才不会也跟着自己挨饿。
不过,这好心人夜里睡得还真是踏实呢,这孩子在身边哭的这么响亮,她居然都没任何的反应呢。许是她白日里也累了很久了,娜塔莎很懂事,她觉得是朱颜玉给了她和孩子生命,所以她觉得以后得好好伺候恩人。因此,眼下她不能打搅到恩人休息,心里这么想着,她还抱着孩子又往边儿上挪了挪,生怕这会儿孩子的哼唧声太吵,一不小心就惊扰了朱颜玉的清梦。
结果呢,她自然就没发现,这朱颜玉在躺下后没过多久,就已然悄悄地发起了高烧。但是娜塔莎因为没挨着她,也就没觉察到她有何异常,她还在喂孩子吃饱了之后,就又继续哄着她安静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早上了,娜塔莎都抱着孩子起来好久了,却还不见床上睡着的人有何动静,她这才按捺不住的凑到朱颜玉跟前,偷偷的打量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之前居然没注意过,这里的女人皮肤竟如此细腻好看,显得是十分的白皙滑嫩。她的眼睫毛是如此地浓密,眉毛弯弯的就像画的一样,她的鼻子竟也如此小巧,嘴巴红红的就像成熟地浆果一般。这越瞧,娜塔莎就觉得她越好看,简直就像是仙女一样呢。可就是不知道为甚,瞧着她的呼吸很是急促,就连呼出的气也感觉热热的,额头上还不时滚落不少的汗珠来。
正在娜塔莎独自纳闷的时候,就忽听门外有人来敲门,接着,就传来了昨天那个男子的声音。娜塔莎知道,他跟救她的恩人是一伙儿的,不疑有他,直接过去就打开了屋门。结果待他们一行人都进了屋里,这才发现朱颜玉竟是病了,且这会儿烧的厉害的已然叫不醒了。胡清越闻言,更是直接就急得抹开了眼泪,就连胡途看上去也蔫蔫的了。不过好在呢,耿飙昨儿请来的那个白大夫还在,本来他还说用过早膳后就要告辞的。
结果不成想,朱颜玉她居然给病倒了,且瞧着还十分严重的样子。看着她此刻昏睡不醒的模样,大夫也是觉得有点着急上火了,毕竟这孩子瞧着人还不错。且据昨晚跟他一起共宿的书童说,她做饭的功夫可是很不一般,但凡只要是经她手做的饭菜,那简直就是人间绝味呢。本来呢,他今早还想厚着脸皮蹭一顿的,瞧瞧是否有书童描述的那般美味呢。
结果来了一瞧,人躺在床上居然都叫不醒了,可实在是叫人吃惊的很。不过也难怪,她昨儿还给那黑炭接生来着,想必是受了不少惊吓的,毕竟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此前定也没见过生孩子这骇人场面。想必她昨儿夜里,定也是不怎么好受的,故此这才发起了高烧来。不过这样一来呢,他作为一个治病的大夫,就更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说不定日后还能吃上她做的美味佳肴呢。
姓白的大夫心里这么想着,结果伸手一把脉呀,却不由有些愣住了。这姑娘的身子还真是亏得厉害呢,光凭脉象看像是之前受过很重的伤,且身子也一直都没补回来。此刻她的脉象摸着很是复杂,可瞧着昨日她的表现,属实是很难想象她竟有如此魄力,也不知是靠什么力量支撑着她。瞧她这次突然生病,也不像是偶然,倒像是重伤未愈又积劳成疾造成的,确也该好好的休息一阵子呢。
待大夫把这话一说,胡清越更是激动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看的一旁的耿飙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不由在心里暗自腹诽说,公子你这也未免太夸张了,怎得竟就跟死了亲爹似的。结果还没等他腹诽完呢,就见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排银针来,动作迅速的给那女人来了一针。没多久,就瞧着那女人悠悠转醒了,结果,他就又被自家公子的一顿神操作给逗笑了。
不想,这边胡清越他语无伦次的还没唠叨完呢,也还不待那女人插上一句话呢,门口就突然涌进来了五六个人。不由,就让屋里的这些人都一惊,得亏耿飙他反应迅速,很是镇静的立马就迎了上去,一抱拳很是客气的开口询问道:
“敢问诸位这是作甚?这一大早的,怎得不敲门就直接进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儿?”
来人瞧着都是官差的打扮,领头那人闻言先是瞧了耿飙几眼,看他身上很是有几分不凡,故晓得没摸清情况也不敢冒然得罪。接着,他抬头又往屋里快速扫了一圈,见胡清越和胡途打扮的都很贵气。唯独,除了床上躺的那个女子有些虚弱,床边儿站的黑炭有些特殊之外,那个背对他坐着的貌似是位大夫的人,他们瞧着也并不像是什么刁蛮之辈。故此他也很是客气的回道:
“想必几位都是外乡才来的吧,萧某看着确是眼生的很,也不知几位昨儿夜里睡的如何。我等今儿不请上门,是因为有人一早就来县衙告密,说巡抚大人前几日遗失的令牌和诏令,可能是被诸位给捡了去。故此这一大早的,我等就直接上门来拜访了,还劳烦诸位,多多配合我们哥几个的工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