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仅是他们的一种策略,目的就是想让他们提前乱了阵脚,或者慌乱不堪到直接举手投降,这样夜里他们下手的时候也好方便些?一时间,众人这心里就都跟油锅滚了似的,七上八下的乱成了一团。而朱颜玉呢,说实话她其实在刚听见的时候,心里确也是有些忐忑的,但是吧,她觉得事到如今也无甚好法子解决了,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故在一阵短暂的慌乱过后,她很快地就恢复了平静,让一直冷眼旁观着的耿飙瞧了又是一阵好奇,心说这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呢。别人听说了这话眼看都快慌张死了,怎得她居然这么快就平静下来了,难不成她此前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可是不对啊,她不就是一个山野村妇嘛,又曾上哪儿见识这些场面呢?
可心里想归想,他总也该提前做些防备才好的,总不能就这么等着束手就擒吧。谁知道今儿夜里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若这些歹人到时光是劫财的话那还好,可若是还图点儿别的,那他们这些人的处境可就危险了。一想到这儿,耿飙就顿觉身上压力的重大,总不好就叫胡公子他们在这儿折了去,那他这个保镖的身份还要不要了。
所以他急忙压低了声音开口,生怕这屋子外面还隔墙有耳,被人早早的就听了去,他说:
“咱们也不管那伙计说的是真是假,我瞧着店里的人确是有些奇怪,我看咱们也还是早做打算的好。总也不能待夜里贼人真来了,咱们却都束手无策难以应对,最后只好白白的丢了性命的强。所以诸位现在有什么好主意就说,咱们也好都提前做好了应对,夜里若真出了事儿了,也好勉强让自己少受些罪多些保障。”
耿飙这边才一开口,就听那边朱颜玉立马就接上说道:
“耿叔考虑得不错,咱们是该做些万全的准备才是,总也不好傻坐着等着人来开刀的。就算伙计那话只是戏耍我们的,我们总也不好什么准备都不做的,这万一夜里真有宵小进来了,咱们总也不好叫他走的太容易。可若夜里真无甚事,咱们总也能买个心安不是,也不至于有如惊弓之鸟,整夜一直担惊受怕的强。”
闻言,众人也都点头称是,就连方才还镇静自若的大夫,如今也似思量着捋起了胡须。眼见着众人脸上的神色都变得十分凝重,朱颜玉心知他们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这才轻声细语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打算,她说:
“既然我们被分成了三个屋子,那咱们就凭实力两两搭配吧,这样的话,到时候真遇事儿了也能多保全些。耿叔您就跟胡公子一屋住吧,我知您身手矫健应付得来,在遇见危险的时候也好能大显身手一番。胡途你就跟大夫睡一屋吧,你年轻且身强力壮想必也好应对,大夫呢他又是当地人,危急之时你们处事也好方便些。我呢就跟娜塔莎一屋,毕竟我两也都是女的,夜里相处起来也更方便些……”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呢,胡清越第一个出声反对了,他很是着急的说道:
“那不行,正因为你两都是女的,夜里被袭击的可能性才大些。我今儿要跟你住一屋,若夜里真遇见什么心怀不轨的人了,我再怎么说好歹也算个男人,到时候还能替你抵挡一阵子呢。”
耿飙呢,听了其实还是很佩服朱颜玉的,心想这女人倒是想的很周全,心里的主意倒是拿的也正。虽说两个女人住在一起,被攻击的目标是会大很多,但至少她心里是明白自己的位置和公子的重要性的。结果不想,却被公子他直接就开口拒绝了,还真是浪费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好心呢,听的他心里不由一阵烦躁。
结果还不等他出声阻止呢,就听朱颜玉在旁很是强势的开口说话了:
“算了吧,就凭你那小身板儿,若夜里真有歹人意图图谋不轨,你也就多了一个送人头的而已。我若真由你来保护,到时还说不定成什么局面呢,你还是安心点做你的大少爷,乖乖的就跟着耿叔去安歇吧,也好叫他心里踏实些。若你真出了个好歹,回去了,也不好叫他给你家里人交差。胡途你也是,跟你们公子的性命相比,你适当的做些牺牲也是很必要的。”
几句话下来,她直接就堵了他们几个的嘴,不想倒叫耿飙和胡途心里有些惭愧起来。心说这女人到底是何时晓得的,怎得居然还知道他们二人身上的任务,如今居然还反过来提醒他们,一时间几人的脸上也是顿显尴尬。不想人家朱颜玉却是丝毫都不在意,依旧是镇静自若的吩咐他们道:
“待会儿回去客房之后呢,你们也都多长个心眼,提前就把门窗什么的关紧了,最好是拿些桌子什么的顶上。夜里两人也都不要睡得太死了,相互轮换着休息会儿也能省些力气,免得遇事反应不过来吃亏。至于我俩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夜里我自会小心听动静的,防身的刀具之类的我也备下了,所以你们呢也不用太过忧虑。”
说完这些,她又嘱咐众人睡前都备一条湿帕子,夜里也好备一时之需。胡清越和胡途听的是一头雾水,不想却叫耿飙和大夫眼前一亮,暗说这女人还真是心细如丝呢。待几人商议完毕,娜塔莎也把桌上的那盅鸡汤都给喝了个一干二净,众人遂也都散去各自屋里歇息,只静等着今儿夜里风雨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