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几人瞧见的这黑人女子,不仅浑身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也就不说了,此刻她从头到脚还都满是泥土,好似刚从一个大土坑里才爬出来似的。要说这朱颜玉呀,到底是如何分辨出她是一个女人的,那还得从她的那头长长的卷发,和腹胀如鼓的肚子说起呢。朱颜玉此时瞧着她,感觉这女人怎得好似已怀胎十月的样子,看着随时都要生产似的。
此时她正痛苦的仰面躺在地上,看表情好似正在忍受着十分剧烈的痛苦,满脸的泪痕夹着从额头上滚落下来的汗珠儿,让她那张沾满了泥土的黑脸,此刻是越发的显得狰狞恐怖了。她的呼吸声听上去也好似十分的沉重,不由让朱颜玉的心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心说这样子看着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呢。
她再仔细往边儿上一瞧,就见那女人的两腿间也是一片泥泞,看着也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此刻正混合着她衣服上的泥土,显得她两腿间的颜色是愈发的深了。她再移目往下看,却瞧见她右脚踝上还带着一个脚环一样的东西,却也看不出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这女人的两只脚都没有穿鞋,故两只脚乍一看上去就很是粗糙,瞧着厚厚的一层都是老茧。
她的脸看上去黢黑黢黑的,就跟现代社会人说的磨砂一般,她眉骨不高所以显得整张脸很平。她的鼻子也是平的,但嘴唇看上去却很厚,朱颜玉瞧了不由心说这不是典型的非洲人么。这女子原本正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喘息,此时或是因为听见有人的脚步声过来了,便又张开嘴发出了微弱的呼救声。可一听她那说话的腔调儿,朱颜玉就心说呀,看来她确是个老外无疑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怎么居然还会有非洲人在这儿出现,莫不是她是被人贩卖过来的奴隶?难道说在这个朝代这个地方,居然都有人开始贩卖奴隶了,可这些奴隶是从哪儿运过来的呢?怎得这会儿就只剩下她一人了,周围瞧着怎么也不见她主子的踪影?莫不是说她是从主人家里逃出来的?可怎得这会儿瞧着她,好似是受了重伤或者是即将要生产的样子呀?
朱颜玉瞧着眼前突兀的这一幕,一时间竟还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心说这下子可该怎么处理呀。正踌躇间她扭头一瞧,却见身边站着的那几个大男人,像跟被人施了魔法钉住了似的,此刻都正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措呢。突见朱颜玉转过了脸来瞧他们几个,几人这才震惊的指着地上的女人,结结巴巴的大呼小叫起来了:
“咦,地上这个这好似是个活人吧?可怎么他居然生的这般黑?简直就像是被人用炭火烤过似的,你们瞧,他莫不是被歹人放火烧成了这样子的?”
“你们且瞧他那大肚子,怎得居然也生的这般肥硕,好似肚子里还塞有什么东西似的。莫不是因他一次吃太多了,所以这才被撑成了这副模样?”
……
听着身边这几人在耳边不断咋咋呼呼的猜测,朱颜玉还是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不由心说怎会有人竟痴笨到了如此程度。就算你们几个从没见过黑人长什么模样,可也不用这么来形容人家吧,怎么说人家也还是一个女孩子呢。也不知这会儿地上躺着的这位,到底懂不懂他们这里的语言,她若要是能听的懂的话,怕不是要被这几人直接给气晕过去了。
许是因这几人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地上躺着本不怎么清醒的这位,终于被他们的大嗓门儿给惊醒了。朱颜玉就见她眼皮好似十分困难的挣扎了许久,最后终于颤颤巍巍的睁开了双眼,瞧着他们几个甚是艰难的再次张嘴呼救道:
“求求……你们这些……好心人……请救……救救我吧!”
再次听着她那甚是僵硬的说话腔调,朱颜玉感觉还真是让人有些怀念呢,可这女人的现状看着也确是不容乐观,她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故她也只能拿眼去瞧瞧其他的几位,想看看他们几个此刻是何想法,是预备着要拿这女人该怎么办呢。
可瞧着这几个大老爷们一脸懵逼的样子,估计他们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几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也不知该作何动作出来。正在几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听那女人突然就呼吸急促起来,然后身子就猛地一阵抽搐,随后就好似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看着眼前这一幕,围着的几人顿时就有些慌乱起来了,心说这会儿可别是出了人命啊。几人正纠结呢,却见朱颜玉突然就在她身边蹲了下来,然后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她鼻间探了探,借着又伸出两指在她的颈间按了按。瞧着她的这一系列动作,本在身边站着看热闹的耿飙,眸色顿时就深了深,看着朱颜玉的神色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可此时朱颜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女子身上,哪里还能注意到他这些细微的变化,可就算她是注意到了,她自也不会把这些变化放在心上的。却说见惯生死的耿飙自然是明白她的动作,可胡清越和胡途瞧了就有些不明白了,故两人都有些云里雾里的开口询问她道:
“朱姑娘,你方才这是在作甚?为何要拿手在她的鼻间试探,然后还要再伸手摸她的脖子?你且快瞧瞧,看你的手是否也被她给染黑了?”
朱颜玉闻言不由想捧腹,心说这两个活宝怎得竟如此搞笑,他们是觉得黑人还会掉色不成?!这两人到底是没怎么见过世面呢。想到这儿,朱颜玉便只得好心的出声儿,准备着给他们科普科普了,便笑着开口对他们说道:
“我是想看看这姑娘还有没有呼吸?若是她还有呼吸,就说明人还有得救。若是没了呼吸,那就说明她应该是已经不行了,我们估计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不想她话才一出口,就听胡途他很是惊讶的大声问询道:
“朱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人是个姑娘?”
不用看,朱颜玉也知道,耿飙和胡清越这会儿呀,估计也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呢。所以她十分忍耐的用力咬了咬嘴唇,这才压住自己的笑意向他们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