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外面这几个人,今儿这嘴巴可算是终于得到解放了,可他们的肚子却委实是有些不争气。也是他们这几日呀,确是被朱颜玉做的美味佳肴给惯坏了,如今这些偶尔路过的店铺里做的饭食呀,他们现在是压根儿就进不了嘴里去。可这明明都是用同样的食材做成的饭菜,但这女人做出来的吃着就是感觉不一样,他们吃到肚里就是感觉非常的美味、舒服呢。
虽说,这女人今天明显看着好似有些许的不适,一上午她都是躲在马车里睡懒觉。可到了他们中午该吃饭的时候呀,他们也还是硬舔着个老脸,把她从车上三请五请的给请了下来。虽说这女人自打从车上下来之后呢,脸色黑的就很是难看,瞧着好似要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一样儿。可到底呢,她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拿出了自己平常做饭的家伙什儿来了。
按照他们几个平日里的老规矩呢,朱颜玉一般就负责洗菜切菜炒菜,捡柴生火打水之类的体力活儿啊,就都交由了这几个大男人来干。可胡清越和胡途主仆二人,到底平日里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故这些重活儿累活儿最后呀,就都交由了轻车熟路的耿飙来做。
因诸葛老将军的缘故,耿飙做这些心里自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瞧着反倒好似很怀念一般,每每做起事儿来都显得很是利索爽快。所以胡清越呢,为了不让自己显得什么都不会干太白痴,故每逢耿飙在熟练的生起火来之后,他就自觉地坐在旁边往火堆里添柴。至于那个胡途呢,自然也就不会让自己真闲着没事儿干,不是跟着耿飙去捡柴就是跟着他去打水,人也是忙的很。
但今儿呢,朱颜玉也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故她这一打马车上下来啊,就在路牙子上找了块凸起的大石头,一屁股坐在上面后就不想起来了。朱颜玉这坐着不动弹了,可就叫这几个等着被喂食的吃货们犯了难,心说今儿他们这午饭可要怎么解决才好啊。
几人正犯难呢,却是朱颜玉这女人先开了口,她这会儿坐在石头上是佝偻着腰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无力的垂放在大腿面上,对这几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今儿我实在是没甚力气做饭了,这洗菜切菜之类的杂活儿,你们几个就不要再指望我了。如今也是时候该好好锻炼锻炼你们几个了,你们也别每天就等着我做好了张嘴吃,也是时候该学门新手艺了。来,咱们今儿这顿饭就由我来指挥,你们几个具体来操作就行。”
对此,耿飙听了倒是没甚意见,胡清越和胡途二人却有些犯难了起来。他们为此推脱着说道: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怎么行呀?我们这也没干过这活儿啊,压根儿也不知道这菜该怎么洗呢,就更别提要怎么下手去切它了。这再者说了,人家不都说了君子要远庖厨么,如今怎得你居然还叫我们几个大男人,学起这做饭来了?!”
今儿这天气阴沉,导致朱颜玉这一路上呀,心情本来就有些许不稳定。再加上,她一路上又被逼着听这几个男的叨逼叨,这会儿还被要求着给他们几个做饭吃,心情本就有些按捺不住的暴躁起来了。如今却又被这两个傻缺给一顿怼,她本就觉得男女生来平等的内心,此刻更觉得越发有些忍不住了。
故胡清越这话才刚一说完,他就见方才还低头坐在大石头上有气无力的女人,忽地就抬起了头,且脸上的表情瞧着也很有些几份瘆人。然后就听她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呵,好一个君子远庖厨呢,怎得我竟不知胡大公子还如此金贵呢!怎么,做饭这种事儿难道还必须得是女人来做吗?难不成男人做顿饭就会夭寿不成?这天下若是都需由女人来做饭,那没老婆的光棍儿们不都得饿死了?那经常在外征战打仗的将士们,岂不是每日都得空着肚子上战场了?那若是一个家里的女人病了,那他们一大家子人就必须等着她好起来了呗?!”
胡清越本也就是随意推脱的说辞,话说他长这么大,确还没给谁做过一顿汤饭呢。今儿忽闻朱颜玉竟要他们几个学做饭,他这也就是顺嘴说了这么几句,却不想,这女人突然就发起了脾气来,实在是吓了他好大一跳呢。话说他们两这也认识好久了,他上次见这女人发如此大的火儿时,还是她上次公开怼那个酸臭陈秀才的时候呢。
却不知今日,她怎得突然就这般亢奋起来了,难不成就因为自己方才说的那几句话?胡清越这一时间,还真就被朱颜玉的这一番话给震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在不断在脑海里思考着让她恼怒的原因。至于胡途和耿飙两个人呢,这会儿也是被朱颜玉这突如其来的大爆发给吓蒙了,此刻两人正你看我我看你的懵圈呢。
不想就在此时,几人忽听从旁边不远的小树林里,貌似模模糊糊的传来了微弱的几声呼救声。刚开始的时候呢,几人还当是自己一时恍惚,听岔了。可后来,他们仔细一听还是觉得,这微弱的求救声儿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几人便都狐疑的站起来往那边走去,却不想在他们几人都过去之后,竟瞧见一酷似黑炭的女子躺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