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呢。瞧着这小子贼胆还不小,许是昨儿在村里瞧见我了,这才敢夜里跑来打老娘的主意儿。我呸,你也不怕折了你那狗命……“朱颜玉听了小丫头的八卦,不由在心里暗骂道。
然后,她又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比划着追问有关花家更多的情况,好为自己接下来的报复做铺垫。作为一个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独立女性,她岂能就这么悄没声儿的咽下了这口窝囊气,自是打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回报他的。语儿这丫头自是不知她心里的成算,见她很是好奇的追问,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只管把她知道的花家所有消息都说了个遍。
朱颜玉也就从她口里得知,花家是从外面逃难进来的外户,来的时候一家人甚是可怜,所以对收留他们的村里人也还客气。但后来住的时间一长,就发现花家老娘很爱招惹是非,村里谁家有事她都要从中掺和一把。她不仅指桑骂槐的本事厉害,两个儿子更是在村里横着走,整天不是招惹这家姑娘就是收拾那家小子,惹得村里人没少在他们后面咒骂。但众人一斗不过他老娘的嘴狠,二扛不住他两兄弟背后的黑手,因而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一家在村里瞎胡闹。
朱颜玉一听这话顿时就想笑了,她开心的自己在心里暗暗的说道:
“花家是吗,觉得你们一家在村里无甚敌手是吧?那不好意思,老娘如今来了,你们一家就乖乖的等着受整治吧”。
但这会儿,明显还不是正面跟他们硬刚的时候,怎么着,也得先过好自己眼下的日子不是嘛。等到时候自己的日子过的风生水起了,那自然就会有更多的人站到自己身后来的,那时候再收拾他们,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了嘛。
迅速的在心里做了一个预判,朱颜玉这才想起眼下最紧要的事儿来,自己这一脸的血迹还未清洗掉呢,于是她比划着对小丫头说道:
“语儿,你家去帮婶娘找个水盆来,让婶娘先把脸洗洗干净,若不然就没法儿出去见人了。”
语儿一瞧,又是捂着嘴一阵嘲笑,朱颜玉无奈的只能翻白眼儿。说完这些,她又紧接着重复补充说道:
“你帮着婶娘顺便问问你爹的意见呗,若是他同意我跟着去山上采菇,回头你告诉我一声出发日期,我也好提前做点准备才是呢。”
语儿瞧她说的正经,于是边把盛粥的碗收在笼里,边着急的转身往门外走去,边走她嘴里还边答复朱颜玉道:
“婶娘放心,我这就家去代您问问我爹,不管他们眼下同意与否,我回去先替您打些水来洗漱一下,瞧您的脸这都脏成什么样儿了。”
边说这话,小丫头还嬉笑着不忘嘲讽朱颜玉,气的她顿时作势要扑过去,好方便撕掉她那张巧嘴。小丫头一见婶娘真有些恼了,笑嘻嘻的一个箭步跨出门槛,蹦着跳着就跑走了,独留朱颜玉一人在屋里生闷气。
小丫头走了,朱颜玉这才忽地记起,方才竟忘了让小丫头带把防身的菜刀来,可这会儿自己怕是不方便进村去的。在屋里思来想去无甚头绪,朱颜玉心说,不如走出门去站在外面瞧瞧,说不定还能找见趁手的物件呢。
出门站在屋前,她背着手东瞧瞧西看看,猛地一扭头,忽然发现离屋子不远处,有片翠绿色的小树林。瞧着好似长着几根不错的竹子,朱颜玉忽觉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竹竿正好能拿来夜里给自己防身不说,闲了还能晾衣服挂东西啥的,实在是瞧着很不错呢。
可这会儿也没把镰刀啥的,自己怎么才能把竹子砍下来拿家去呢,朱颜玉不由犯了难。
就在她站在竹子跟前,内心疯狂着咆哮的时候,朱颜玉忽听旁边有人问她:
“怎么,这竹子你想要?”
闻言,朱颜玉眼珠子不离竹子,只是疯狂的点头。点完头,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身旁有人,吓得连忙扭头去看,结果却瞧见那人脸上的表情猛地一怔。看来人盯着自己的脸犯怵,朱颜玉这才想起自己满脸的血迹,有些不好意思的冲那人呲牙一笑,脚下不着痕迹的往边儿上挪了挪。
张传瞧她这般动作,才知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了。索性也就不再说话,埋下头只听“唰唰”几下,竹丛中最为粗壮的三根竹子,就被他三两下砍倒在地了。砍完这些,他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见那女人正咧着嘴朝自己傻乐,但手却指着旁边几株浑身是刺的野枣树。
张传瞧了有些疑惑,抬头皱眉瞧她,却见她拿手依然执着的指着满丛荆棘,对着自己很是讨好的笑。张传试着出声询问:
“你,还想要这个?”
就见那个女人,很是开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她的眼神很是清澈,并不像村里那些人传的那样魅惑,张传不由对她有些好奇。他弯下腰,一手小心的捏住野枣的枝桠,一手挥着镰刀去砍枣树的根部,没几下,地上就堆了一大堆。
张传瞧着差不多了,这才停了手,问她:
“你瞧这些够了吗?”
朱颜玉不想今儿居然还有这等好运气,心想这男人做事倒是大方不聒噪。此时见地上她要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了,于是笑着朝他点点头,而后又恭敬的对他深施一礼。不想这男人倒似是很意外,有些紧张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逗得她都有些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