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从指尖流逝,冯庭也一点一点在指尖失控。
不知道是□□的后遗症,还会老马识归途,她竟然有些……
顾闻柯看着冯庭狼狈的样子,嘴角勾了勾,漏出一丝嘲弄笑意,随后没有任何预料的忽然抽离,倏然站起来。
冯庭瞬间恢复冷静,抬眸看着男人,方才惨白的脸,沾染上红晕。
她低声咒骂:“死变态!”
顾闻柯眼睛一眯,猛地又俯身下来,“死变态?这样就变态?还有更变态的,你想不想尝试?”
冯庭这个时候小命都捏在顾闻柯手里,生死全看男人的心情,识时务者为俊杰,自然不敢跟他硬刚。
酝酿了一下,情绪瞬间如潮水一样涌来,下一秒她就双眼含泪,哭的梨花带雨,啜泣着求他:“我知道自己是骗了你,我也不想,你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以前这一招很好使,现在显然不行,顾闻柯心如硬铁,压根不为所动,
“放过你?你觉得可能么?怎么那么会做梦?”
不过他的手却不再这么紧的钳着冯庭的下巴,丢开她,背到身后,随后脸色阴沉,拿上□□抽身离开。
只听见厚重的木质房门打开又关上,卧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瞬间就安静了。
不多时,庭院传来话语声,冯庭听不真切,不过一阵汽车引擎声以后,整个世界彻底安宁了。
冯庭平躺片刻,轻轻动了动手臂,力气再一点一点恢复,现在显然比刚才好多了。
她抬头看一眼,瞧见桌子上有一杯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喝水,现在嗓子干燥上火,难受的很。
冯庭艰难的坐起来,端起水杯送到嘴边,水的温度刚刚好,应该是倒上没多久。
一杯水一饮而尽,冯庭的嗓子才滋润了,她叹着气躺下,小命是暂时保住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将就一天是一天。
毕竟是学习心理学的,冯庭很清楚,顾闻柯这么多天逼着一口气找到她,就是为了打击报复,把自己骗他的事找补回去,既然第一次见面都没有动下杀手,那么以后估计也不会,至少只要她好好表现,情况只会越来越缓和,不至于越来越糟糕。
刚想到这里,门外就传来脚步声,这座庄园的设计是很典型的美国田园风格,古朴纯质,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房门被推开,一个华裔的女子走进来,看年龄在三十五岁上下,穿着一身浅蓝色包臀裙和西装制服,个子很高挑,看上去干练兴致。
她推开房门,端着几件衣服进来,看见冯庭醒来,挑了挑眼皮子,把衣服放到床边,对冯庭说:“这里只有我一个女性,衣服的尺寸可能不太合适,希望你不要介意。”
冯庭现在手脚虚软,昨夜的衣服带着淡淡的尘土味,还有香水的余味,实在不怎么好闻,哪里还有挑剔的余地,劫后余生,她能活着就不错了。
于是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来一抹笑:“谢谢你啊。”
对方耸了耸肩膀,“不客气,”然后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转身对冯庭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你洗漱一下,起来吃饭吧。”
冯庭拿过去衣服,摸了摸材质,很顺滑,只是和她平时穿衣服的风格不相同。
她犹豫了会儿,问女人:“顾闻柯去哪了?”
“这个需要你去问顾总。”
说罢转身就走,不给冯庭留下任何追问的机会。
冯庭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轻轻从卧室走出来,门前是铺着厚重的,花纹繁琐的地毯,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有些俗气,她顺着地毯一路往外走,是一个很大的,宫殿似的客厅,雕梁画柱,设计精美。
长形餐桌上,有丰盛的西式午餐,桌子一旁,是一面砌进墙壁里的,宽大的壁炉。
这个季节,壁炉自然是空的,没有烧。
冯庭看到餐桌上的牛排,瞬间饥肠辘辘,也不管有毒没毒,拉开椅子坐下,拾起来刀叉就开始大快朵颐。
这个时候,刚才给她送衣服的女人从冯庭身后又出来,被冯庭这么不雅观的吃相惊讶到,她坐到冯庭对面,抖开白色餐巾,优雅的铺好,摇头笑了笑。
还以为什么样的女人,值得老板这么兴师动众,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高估了老板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