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红着一张脸,眼里的慌乱逐渐退去,倔强泛了上来,轻哼了一声,喃喃道,“谁和你是我们?”
屋里没有其他人,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被放大,她的那点呢喃,自然是被人一点不落地收入耳中。
“难不成我们的郡主大人想要始乱终弃?”
他将怀里的人调了个坐姿,热切的眼神直对上她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相闻间,倔强落荒而逃,慌乱卷土重来,她的一双眼里满是迷离,从耳侧一直红到眼角,整个人和煮熟了的虾似的。
两人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待着,享受着难得的两怀缱绻,许久未见,她也是很想他的。
又过了一会儿,燕宁赖在秦倾怀里,把玩着他的头发,突然笑了起来、
秦倾陪着她一起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不许笑”,燕宁使坏扯了一把他的头发。
“不是你先笑的吗?那你笑的是什么?”
燕宁不答,哼着别开眼,坐起来双手抱胸,只留了个侧脸给他。
秦倾笑着把人按回怀里,无奈又讨好地说道,“笑得也是你,不许笑的也是你,果然是朵娇气的金莲花”
怀里的人作势就要挣扎,却被稳稳当当搂住,“乖,别闹,让我抱一会儿”
燕宁也渐渐停了动作,反而又整个人往他怀里钻了钻,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难得地松懈下来,突然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最终都忍了回去,只牢牢抱住他,和个八爪鱼似得缠在他身上。
就突然觉得,她原谅了对命运的所有不忿,至少,她和秦倾,在这一世可以岁岁常相见了。
“及笄礼呢?”
秦倾躲避不及,被猛地从怀里窜起身的人撞得下巴一疼,整个人恍惚了一下,才好好又拦住了人。
“一惊一乍的,还和小孩子似的,想到一出是一出”
燕宁撇了撇嘴,怎么不说自己身手越活越回去了,她这点不小心的力道都躲不过去,秦倾世子这身冠绝的功夫怕是疏于练习都荒废地七七八八的了。
刚想申辩几句,额头突然一阵轻疼,抚着额头愣愣地抬起头,是秦倾含笑的脸,眉眼里带着调侃的浅笑,又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是吃定她了似的,也不知道谁给的底气。
“及笄礼,自然是等你及笄才能给你了,你下个月才过生辰呢,不过,你既然来讨礼物了,那我是不是也应该问一下,我的及冠礼某人准备了没有?”
“没准备啊”,她说的理直气壮又一脸认真,和真的没准备一样。
秦倾眉头耸动,明显,是不相信她说的话的,这厮一惯喜欢骗人。
外头传来急切的吵闹声,“郡主在里面吗?”
秦倾将燕宁安置好,皱着门头看向门口,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隐隐的担忧涌上心头,这声音他和燕宁都很熟悉,只是...
大门被人从外头急急推开,不安的情绪涌了上来,说不上什么感觉,燕宁就觉得,有一种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前世那些糟糕的回忆,连带着一下泛了上来。
“郡主,北边出事了”,谢元慈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他的身影背对着光,后头一片虚无,莫名地,让人想起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倾握起了身侧的手,拔凉拔凉的,他使劲捏了捏,传递着自己的温度,将燕宁的思绪也拉回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