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坚定,底下的百姓们纷纷附和起来。
“对,让能做主的出来和我们说话”
“让做主的人来和我们谈”
韩柱见她眉眼深深的样子,好似有些发愣,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在他还没酝酿好的时候,身前就多了一个精致奇巧的剑鞘,微微用力,将他往后头推了推。
“既然是要一个主事的人出来,不知道,燕北镇北王府的郡主,蓟州的这块封地的藩主,是不是够分量了,刚刚好像忘了自报家门了,我是镇北王府的燕宁,蓟州是我的封地,诸位受苦了”
燕宁脸上的笑意渐渐和暖了起来,带着些安抚的味道。
看得韩柱都有些呆愣,这还是之前那个手起刀落杀伐果决的小郡主吗,现在的样子仁慈的和佛光普照似的。
但他瞧了眼下头的人,似乎有一种被神佛普度的样子,都定住了似的,一个个脸上带着吃惊的、虔诚的、惊恐的或是感动的表情,总之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这样看,好像这办法还是非常管用的,刚柔并济嘛。
唯有阎清风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嘴角,从燕宁眉眼弯起的弧度,到嘴角上扬的弧度,毫无疑问就是一个秦倾的翻版。
那标志的佛骨仁心,嗯不对,应该是佛口蛇心的笑容,拿来蛊惑百姓倒是用得颇为恰当。
再看过去的时候,下头已经跪倒了一片。
在燕北,镇北王府的名号比金陵紫微宫的名号好用,而燕宁的名号,可能比燕怀远的还要响亮一些,毕竟是燕北几十年来第一个小郡主,那可是在众人的注目和宠爱中出生的。
又得了清远大师的批语,这就是燕北最为尊贵的金莲花啊,那和观音菩萨前头的童子似的,得供着的。
“言归正传,我这人一贯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诸位,我没有骗你们的必要,论兵,城门内外已经陈了陆将军的三万精兵,门外还有十万人马随时可以呼应,说句不大动听的,诸位如果真的想造反,也没有半点胜算”
“所以,诸位回到各自家中闭家守院不出,直至疫情结束,今日一事,我可以当做从外发生过”
王淮有些急迫地起身,连连摇头,“郡主,我们并不是想要造反的,燕北是我们的家园,镇北王府守卫燕北几十年,我们又怎么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我们只是想要给自己找一条出路罢了,想要以此找一个能管事的出来谈谈!”
他的眼神言辞俱是诚恳,燕宁点了点头,远远地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她双手抱胸,微微歪着脑袋,眼里带着些调笑,俏皮地说道,“如果是为了找个能管事的人说话,那诸位瞧着,我怎么样?”
王淮愣了一下,郡主的意思是她自己来处理这件事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这样的贵人说话。
燕宁见对面迟迟没有反应,又有些无辜地补充了一句。
“我想,我的决定,应该可以代表镇北王府的决定,你们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我来裁决,保证不偏不倚,持身公正”
下面的人忙道不敢,连韩柱和陆成松都恭敬行了个个礼,妈呀,谁敢驳这位金尊玉贵的煞魔星面子啊,虽然他都不知道这事儿是怎么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