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效撇了撇嘴角,轻哼了一声,少女心性?
呵,领了蓟州巡查职,考核十三郡官员赈灾绩效的知州大人,入阳川城的时候,就带了这么一个贴身侍女随侍。
然后这个侍女还突然患了病,提前离场。
最后这个犯了病的侍女在驿站前病又好了,转道去逛了四个时辰的街。
这事从哪儿看,都透着诡异!
这个阿宁绝不可能就是逛街这么简单。
“你看仔细了?她真的是去逛街的?有没有和商铺的里店家客人攀谈什么”
侍卫连连摇头,这事他记得很清楚。
“并没有,只有她身边的那个楚清河和洛云生偶有问及阳川城的事情,那个阿宁姑娘懵懵懂懂的,并没有多问城里的事情,只是偶尔问几个东西的价格”
“而且这城中东西市的人都是特意换过的,嘴巴绝对牢靠,并没有泄露城中情况的”
搁下手中的毛病,吴效坐到圈椅上头,整个人身子微微往后头靠着,眉眼因为深思而冷凝起来。
“你没有被他们发现吧”
“似乎最早的时候,那个洛云生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但我很快避开了,后面他们就没人回头看我了,应该是没有发现的,我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跟着的”
吴效一手搭在圈椅的扶手上,另一手在空中挥了挥,示意他退下。
揉了揉拧着的眉心,心中乱序纷纷。
按照郡主的令谕,燕卫已经封存接收了所有的府台旧账,当然给出去的账目上面他自然没留下什么破绽。
可韩柱入城却不带稽查、巡视的人,这事就很奇怪。
也不知道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州府巡查,并不是选一个人纯粹到各郡县府台走马观花似的看上一遍,而是组建一只功能齐全的队伍,对各地的民生、粮产、账目、税收等都有所考核关注。
如韩柱这样单枪匹马,就带了一副仪仗入城的,反而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是真的自大地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搞清楚阳川城的情况,还是在向他传递他什么讯号,阳川城,他不想插手。
之前韩柱派人来查问了几次阳川的情况,都被他挡回去了。
韩柱,应该不会是个自大自傲的人,一定是另有着什么打算。
还是让人看仔细了的好。
指尖规律地来回摩搓着圈椅的扶手,眉目间的凝重渐渐舒展开一些。
不管怎样,底牌在他手上,他就有资本按兵不动。
阳川是蓟州的第二大城,城中的守备军也有近两千人了,尽数都在他手上。
多的做不了什么,围个驿站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届时伪装成流寇袭击或是意外起火,谁也不能多说些什么。
而且,所有染病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
不过,他可什么都没做啊,只是,听上谕而已。
希望那位派过来的人,真的能管上点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