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然后果断不放心地都跟了上去,若是暴怒大骂或者极度担忧都是正常,这样的平静反而显得很是不寻常。
正走到门口,燕怀远身边的副将曾世节很是紧张地从里头跑出来,正好撞上他们。
可燕怀远和没看到似得依旧往里头去,反而是燕怀仁反应了过来,急忙拉住他问道,“曾副将,怎么了”
曾副将的眉眼之间都是焦急,匆忙道“将军,不好了,那个许文和,许大人他自缢了”
道了声不好,三人交换了个眼神,急冲冲往里头去。
前头已经看不到燕怀远的背影了。
几人到花厅的时候,满地都是血,地上的许文和已经是尸首分离的状态了,连带着燕怀远的身上、眉眼间、剑上,都满是血迹。
尤其是剑尖上,血迹顺着剑尖流淌下来,看着很是渗人。
此时燕怀远正对着看守的守卫破口大骂道,“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怎么会让人有机会服毒的!你们怎么看得人”
毕竟要顾及镇北王的军威,此时燕怀仁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将求救的眼神投向谢元慈,此时的燕怀远已经有些疯魔了。
轻点了点头头算是回应,谢元慈上前夺下他的剑,又给一旁挨骂的几个守卫递了个眼神,几人很快退下。
燕怀远刚想追出去,谢元慈将他一把抓了回来。
盛怒的两人立刻缠斗在了一起。
不一时,谢元慈反手制住了燕怀远,往地上狠狠一推。
霍安浑身抖了抖,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这身经百战的镇北王,居然都打不过谢元慈,看来以后,她不能和他在硬来了。
“闹够了没有,你就打算这么一身血淋淋地回去见阿姐吗?你要吓死她吗?别最后阿宁人还没事呢,回来被你这副鬼样子吓死了”
一听到死这个人,燕怀远条件反射一般地跳了起来,很是不悦地看向谢元慈。
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不爱听吗?你的老婆孩子辛辛苦苦为了燕北水深火热的,不是为了看你发疯一场的,我把阿姐交给你,不是伺候你这炸药桶的直愣子脾气的,现在解决问题才最重要”
有些嫌恶地看了眼地上,本来许文和死了也就死了,非要整这么一出,背上个手刃恩师的罪名,加深自己暴虐的名声,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会亲自去蓟州,去看能不能截住霍安,这边的事情,你多看一下,霍安对暗度司的人,威压还是不够,你去才能最快地把所有事情问出来,最好找到解药,然后快马加鞭送过来,就算阿宁没事,韩柱这人也值得一救”
“燕怀远,你最好还清楚自己是谁!”
燕怀远的脸色漆黑,带着寒芒的眼看向谢元慈,“所以,我的女儿生死未卜,我还不能去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怒极反笑,仿佛谢元慈一旦说了个是,他就准备连他一起处理掉。
“我以为,你还知道自己是谁,比起毫无意义去蓟州陪着,找到解药送过来,甚至永绝后患,才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最该做的事情”
“我以亲舅舅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会让她平安,等到幽州暗度司的事情结束,你可以亲自去蓟州寻她”
谢元慈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燕宁一向清楚自己是谁,可惜就是太清楚了一点,而我希望你现在也能清楚一些,至少,此刻,知道自己是谁”
“一个暴走的父亲救不了燕宁,一个有脑子的镇北王才会永远是她的后盾,言尽于此,保重”
说完,就出了花厅,只留下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燕怀远。
霍安急急跟了出来,送着谢元慈上了马车。
事急从权,他只能连夜赶路。
“幽州,我交给你了”
霍安点了点头,好像刚刚马车上的冷漠都不复存在,在做正事的时候,他们还是很默契的。
“蓟州,我等你喜讯”
谢元慈笑着点了点头,马鞭在她头顶轻拍了一下,随后只留下一人一马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