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越发不解了,非亲非故的,谢元慈去找迎她做什么。
谢轻黄看着她,止不住地点头,整个人不断放得柔和,最后掩着面笑了起来,揶揄着说道,“说起来我养了元慈这二十二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急切地要去见哪个姑娘呢,连推了两场我给他准备的相亲宴,不过若是霍姑娘的话,倒也当得他的看重”
燕怀远有些无语地看向他的王妃,她不是十八岁就被他定下了吗,她出嫁的时候谢元慈才五六岁,哪里算得上她养了谢元慈二十二年。
还有,她这么直白地说备了两场相亲宴,真的不怕反而把人家姑娘吓跑吗?
转头看向霍安,她似乎并没有寻常女子听到这段话应该有的羞赧,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转而嘴角荡开一个笑,眼里也隐隐有些兴奋的样子。
相亲宴啊,霍安心中有了计较,所以,这谢元君一反常态冒着暑热,去幽州城门口等她,不是为了迎接她这个人,而是找合理的理由去逃相亲宴?
是了,燕宁还和她说过,为了躲相亲宴他都动过去蓟州代替她处理燕归巢手上的产业转移的事情,有点意思啊,这堂堂谢家元君怎么会被逼到这个份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外头突然传来洪亮的声音,霍安循着声音看去,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她好像知道,谢元慈为什么只能赖,不能躲了。
前头的人头发梳得仔细,虽是满头白发,但全部干净收拢于发冠之中,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眉眼之间透着凌厉,一双眼倒是炯炯有神,有些不怒自威的样子,并不似寻常老人一身宽袍,而是剪裁得体的褐色洒金长袍,款式大气。
边走边振振有词地说道,“你都和轻黄告假告了一天,说是为了接人家姑娘,结果人接回来了,你在房间里头看书?一天天和我说西京城里都是庸脂俗粉,入了幽州城还给我逃相亲宴,好不容易找到个喜欢的姑娘还畏畏缩缩的,一点不像老子,我今天抓不住你,我就不是你老子”
后头被拖着的,不是谢元慈又是谁。
她看着眼前的谢元慈,憋笑得厉害,谁曾见过这闻名天下的谢家元君这样憋屈的样子。
可即使是这样的情景,周身的气度一点不少,淡漠得看不出一点狼狈,嗯,霍安有些在心底里赞叹起来,谢元慈还真是厉害啊。
谢直一进了里屋就甩开了谢元慈,大步走到霍安面前停下,周身暴戾的气场半分都不收敛,霍安有些发散地想,若是最后燕宁成了暴君也不是没有理由的,遗传了这位外祖父也不无可能。
谢轻黄刚想提醒他仔细些别吓坏了小姑娘,谢直却大笑了起来,高兴地赞叹道,“这小子气了我二十多年,总算做了件人事,这丫头不错,我喜欢,长得好看又气质不凡,好,是真的好”
像他们这样活了大半辈子的,看人不过一面就可,霍安不仅长得好看,面对着他刻意释放的气场,不怯不退,连他这样挑剔的人都挑不出一个错来,谢直满意地不住点头,和刚刚谢轻黄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
一旁的谢元慈甩了甩被拽得有些生疼的手,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正准备给自己倒上杯茶,突然对上对面霍安有些不坏好意的笑容。
连眉角上挑的弧度和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和她算计人的时候一样,心里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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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会稍晚一些,请见谅,稍微耽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