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轻浅,燕圆月和谢明华一脸震惊地看向霍安。
有些人的消息,她们提都不敢提,秦倾的消息已经停了半个月了,半封书信,半点消息也没有递过来,就怕燕宁担心多想,一路上她们都没提过一句,没想到霍安居然点了出来。
突然,马车一个急停,几人反应不急,险要甩出去,外头阎清风清寒的声音传进来,“抱歉,诸位小姐,前头遇到了个小孩子窜出来,避让不及,吓到诸位了”
霍安挑了挑眉,一手撑住了车窗沿,勉强稳定了身形,听到外头的解释,耸了耸肩,一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清风明月使,居然没发现前方的异常,这不是说笑吗?
唉,不满意她提了不该提的就直说,她不会改就是了,真就看不惯他们几个这种把燕宁当成瓷娃娃的做法。
那本该是天上的鹏鸟,一日同风起,扶摇九万里。
“还没消息,他若是平安,会来信的。我倒不是很担心他的本事。”
燕宁收拢了手中的书册,说完之后,似乎反而舒了口气。
事实上,霍安刚刚提到秦倾两个字的时候,她手中的书,就没有再翻阅过了。
“不过,你提前十天来蓟州,就是这么给我收拾的,这样一份大礼?还真的受宠若惊的惊喜了。看来我们霍阁主的首辅之才都用在拥金阁的敛财上了”,她靠着车壁,闭着眼,语气中隐有不悦。
霍安摊了摊手,轻摇着脑袋,似是心情很愉悦的样子,朝着燕圆月努了努嘴,“二小姐觉得这位韩大人怎样?”
“奸臣,谄媚的小人”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谢轻黄,问道,“谢姑娘是怎么看的?”
“他处理政务的能力未作了解,不予置评,但从我自己今日所见,觉得这位韩大人未免有些太媚上了”
霍安点了点头,略带笑意的眼神转向燕宁,满含期待地等着燕宁的回答。
被三人齐齐盯着的人睁开眼,眼里有些无奈和淡淡的无聊,“你犯得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吗?就问了听我一个答案?”
“考验无处不在”
霍安轻晃了晃脑袋,一副神在在的样子,她还真就是为了看看燕宁的眼光和判断折腾了这么一场。不然,她犯得着放着舒舒服服的酒楼不待,在城门口带着这一班子人,整整听了半个多时辰的敲锣打鼓,受了半个时辰路人的异样眼光吗?受了苦总要捞回点东西回来的。
燕圆月和谢明华对视一眼,有些不解地看向两人,只听燕宁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他?”
“韩大人?”
话虽不同,但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燕圆月和谢明华一脸诧异地惊呼道。
唯有霍安,立刻笑了起来,拍着手,眼里带着欣赏,有些感慨地叹服道,“不愧是咱们燕北的金莲花,郡主不愧是郡主,睿智高见啊”
有些急切的两道眼神眼巴巴地转向霍安,对面的两人被她们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又心底痒痒地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只好向着霍安询问。
霍安用手指了指燕宁,微微摇了摇头,这事还是燕宁来说比较好,毕竟最早的时候,饶是她刚入蓟州城的时候也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