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她努力了许久,虽有成效,却总有些事情和一些习惯,是燕卫无法舍弃,并保留着的暗黑的规则。
比如碧湖的暗室里头,那是个所有燕卫都瑟瑟发抖的地方——刑法堂。
刑法堂的长老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偏颇,即使眼前的人,是现任的燕卫首领。
“私自搅扰镇北王安寝,盗取老王爷遗物。当处何刑?”
“视同大不敬,当处削首之刑”
“未第一时间到刑法堂领罚,反抗守陵卫,私自离开。当处何刑?”
“反抗刑法堂,打伤同门,当处戒棍三十”
“条条都是死路,阎清风,你是疯了不成?”
上头的一位长老实在忍不住了,从位置上头站起来,看着这个在燕卫之中选出来最优秀的孩子,满脸的痛心疾首,那是他们的骄傲啊。
阎清风没有反驳,他只知道,燕宁是真的很想知道燕原正的事情,可这个人已经自缢身亡,尸身葬在了蓟州城,来去颇为费时。
若是这世上还有能找到燕原正留下的东西和痕迹的,大概只有一个地方了。
而且她已经不眠不休两天了,他不想打扰她的休息,只好找到之后最快赶回来,守陵卫,只是无心之失,他也只是轻微伤了他们,不致性命,他还是有分寸的。
这不是推脱,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没有话想要辩驳的。
最上头的白胡子长老朝着跳起来的黄衣长老哼了一声,那人立刻乖觉地坐了回去。
只听他施施然说道,“念及此番阎清风事急从权,既是受了现任燕主的委托,那也算不得谋逆大不敬,便罚戒棍五十,以儆效尤”
下头一片哗然,似是产生了很大的纷争,吵闹不停的样子,为首的白胡子长老冷冷扫过众人,沉声道,“这,就是刑法堂做出的判决”
“行刑!”
燕宁看完了阎清风新送来的信,不禁唏嘘,原来族谱除册,青史除名,都是燕原正自己的选择。
怪不得,她在族谱、燕家本纪、镇北王府府志里头,都没看到这位叔祖父的名字。
可是,阎清风,是怎么找到这封信的呢?这信他父王都没有。
信的最后面说是阅后即焚,可这个看信的人并没有,反而是妥帖收好,那该是极珍视的。
毕竟,这大概算得上燕原正的遗书了。
等等,遗书?这样说的话,这封信不是应该被祖父带进陵寝长埋地下?
燕宁心中大惊,这个傻子不会去翻了祖父的陵寝吧,那里可是有守陵卫的啊!
她急急挑开车帘,“停车!”
马车在人群中被紧急拉停,阎孟林不解地回头问道,“郡主怎么了?”
“我再问你一遍,清风去了哪里?是不是去过祖父的陵寝?”
阎孟林愣了愣神,郡主怎么会知道的。
他的愣神,就是最好的回复了。
燕宁的脑子动得飞快,这可不是小罪,她最近这两天翻寻蓟州攻防战的时候,补了很多关于燕北燕卫和镇北王府的书,燕卫中可是有刑法堂的,量刑极其严厉。
“你现在就赶回去,传我的命令,阎清风一切命令,皆由我授,所有对阎清风的处罚论罪一律取消,若有异议,等我回来再议。”
他无意识地喃喃道,语气里隐隐有不确定,“刑法堂大长老和二长老都是我和清风的师傅,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你都留了五十个人给我了,足够了,你现在立刻亲自回去,传递我的口令”
她取下腰间的玉佩交给阎孟林,“这是祖父给我的,长老们应该也见过,以此为令,快去!”
“是”阎孟林赶忙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一旁的燕卫,然后转身往王府赶去。
他确实,没十足的把握,即使死罪可免,也怕活罪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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