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后面的秦倾和谢元慈对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燕北的人真是有意思,一个个的都喜欢虫子的吗,从蛇虫鼠蚁,到夏日蚊虫,实在太过庸俗低级...
他就直接多了,从不拐弯抹角的,能动手的绝不多费口舌,毕竟药草是个好东西,简单而又干脆。
刚出了个园,却见一个小厮急冲冲地跑过来,燕宁微微皱了眉头,心下有些不安,谢元慈快步走上前,拦住那个小厮“怎么了,惊慌失措的,谢氏家规不知道吗,疾行无状,规矩呢”
小厮急道“公子恕罪,明珠小姐在前头和郡主带的两位丫头打起来了”
燕宁面色一片冷寒,冷哼一声,“看来小舅舅治家不严啊,如此缺乏管教,没有礼数的奴才也不知道是隶属哪个下面教出来的,谢家二房明字辈正正经经的两位小姐都认不出来了!”
谢元慈脸上也不大好看,一片铁青,二房的小丫头实在是被骄纵过了头,谢家就像一颗繁花巨树,花团锦簇之时旁人只会道一句好,但哪一只开败了,旁人便也之后盯着这一只了。
言罢,她反而笑了起来,“不过我倒想会会这个谢明珠,谢元龙的掌上明珠吗,如今明华和明霞可是我镇北王府的人,敢对我的人动手,我看她是活腻了”明明说着最为狠厉的话,可面上还是笑意盎然的样子,反差着极为渗人,吓得一旁通报的小厮都微微抖了抖。
秦倾轻摇了摇头,小丫头还是孩子心性,一阵风一阵雨的,两步之遥地紧跟着她。
燕宁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跑回来,凑到谢元慈身旁,恶狠狠地说道,“小舅舅,你不许拦着我,不许阻挠我,不许用亲情道德劝导我”
谢元慈被她恶狠狠的语气反而逗笑了,“论亲,你才是我嫡亲的外甥女;论理,是明珠无礼在先,不管是身为主人向客人大打出手,还是作为姐姐与妹妹大打出手,哪一条都违背了谢氏家规。我拦你做什么。况且你出手了,我也好名正言顺地修剪一下,不是吗”
燕宁这才满意地笑了,抓紧时间赶着过去小花园,好第一时间,去给谢明华和谢明霞,嗯,撑腰。
等到赶到小花园的时候,三个姑娘扭打作一团,一旁随侍的婢女和家丁围了一圈也只是干着急。
燕宁扫了一眼,气得直磨牙,两个傻子,学武学了这么多年,结果碰到个谢明珠,还是要用女人间最原始的招数相互伺候,真是白瞎了这些年给她们请的武功师傅。
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去拉开两人,可突然被来自背后的力制住了,秦倾眉头紧皱,“你又不会武功,别去凑热闹”
据说打架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论起蛮力,比天下第一高手还要厉害几分,他可不希望燕宁因此受伤。
她试图扫开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却发现,虽然秦倾用的劲儿不太大,但她还是挣脱不开,有些奇怪地说道,“我只是丹田无法凝气,学不了精妙的武功,但寻常练武还是有坚持的,不论功法,她们仨加一起都不够我打的,你先松松,我分开她们就回来了”
秦倾蹙着眉头说道,“只是分开她们的话,那就容易了”
也没瞧见他是怎么动作的,只见秦倾大手一挥,三人立时瘫软作一团,他朝着一旁惊得目瞪口呆的侍女道,“去取三个椅子,扶她们起来坐下”
看着秦倾的手,有些艳羡,她上前扶起谢明华和谢明霞,仔细看了看,在谭中穴的位置插着枚银针,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秦倾,只听得他开口解释道,“一时情急,只得用针封住了三位姑娘的穴道,银针一去,立刻恢复如常,也不会有半点损伤,只是,我还是建议,先等三位姑娘冷静之后,再取掉银针比较妥当”
燕宁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直接拔去了明华和明霞身上的银针,秦倾也只得轻笑一声,脸上尽是无可奈何和淡淡的宠溺。
椅子上坐着的黄衣少女立刻跳了起来,大喊道“别拦着我,我去撕了那个小混蛋”
谢明华确是回过神来,脸上一片羞愧自责,使劲儿拉住了这位行事惊天地泣鬼神的姐姐。
燕宁狠狠地在谢明霞肩头上拍了一下,用得力道极大,直震得她整个人都抖了三抖,这才另她回过神来.
“醒了?”
声音中似乎有浅浅淡淡的杀意,听得谢明霞猛地一抖,委委屈屈地缩好,尽全力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然后糯糯地点了点头。
燕宁笑得极为灿烂,手上的扇子用的却是极为果断,直接在两人头上来回敲打了一阵,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一个个的都给我长本事了,打架斗殴,厉害了啊,花那么多钱娇养着,我竟不知我的风来水榭是个养泼妇的地方。打架就算了,还负伤挂彩,合着让你们学得这些年的功夫都白学了,尽用女人家那套,扯衣服扯头发的,你们是猪吗,人家打你不会拉开点在还手吗,就算没带兵器,一旁折个树枝也总可以吧,犯得着和人家一样,泼妇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滚作一团的,最关键的是,你们居然,还没赢?”
秦倾嘴角抽了抽,她现在就很有泼妇的潜质,就差惋惜自个儿刚刚没上去干架帮忙了,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出手拦住她是不是有些多余,甚至可能影响了她的发挥,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