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
极为疑惑地对上燕宁的眼,突然如有福至般明白了她的安排,也随着笑了笑“确实是如此,幸好丹药喂得及时,二爷已经大有好转”
燕宁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既然是这样的好消息,合该让外头的人知晓才是,恰逢六月十七,是我的生辰,燕北小郡主过生辰,镇北王府阖府集聚,包括燕二爷在内。此次,父王要给我大办一次生辰宴,本郡主好像也很久没见过镇守十六州的各位叔伯了,这样的好日子,要给燕云十六州的大小官员都送一份请帖,要以这样的规格大办”
阎清风没有接话,沉默了一会儿,才想清楚她所有的安排和后续的影响。
他的脸色阴沉,极为反对,有些急切地说道“万万不可,若行此冒险之举,燕主您将处在极为危险的处境,以身为饵安能全身而退?”
眼前的人说得漫不在意,轻茗了口茶,好似之后的血雨腥风不是冲着她来的一样。
“若不是以身为饵,又怎么能够请君入瓮呢,我意已决,清风,燕卫于我,需要做的只是服从和配合。”
阎清风挣扎许久,最后拧不过她极为坚定的眼神,点头应是。
他只是影主,甚至连她的任务也完不成的影卫之主,何谈保护主人,这世界上应该也没有护卫需要让自己的主人以身犯险来弥补自己任务的失败。
真的该死,那些人,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燕宁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安排道“我会将送请柬的使者全部换成燕卫的人,到时候凡是接请帖时候有异样的一律严加查探,凡是亲自赴宴的官员,来之前查探清楚,尤其是带了随侍入席的,身份一定全部查明”
“查明之后一律格杀吗?”阎清风询问道,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激动。
燕宁摇了摇头,眼里却带上了一丝嗜血之色,但生生压下了,“不急,听说过一句话吗,秋后才好算账。坏事要做在明面上,捉贼自然也要拿脏,请君入瓮,自然是要把人放进来才可慢慢煮熟了。这一次,一定要让这些藏着的杂碎都清理干净了”
阎清风有些担忧,犹豫之后还是开口问道“如果他们不中计怎么办?岂不是白费了燕主一番谋划”
“不会的,既然给了他们一个千载难逢一网打尽的机会,下毒也好,刺杀也好,调用军卫也好,他们绝对不会放过可以试一试真正靠近父王,靠近镇北王府众人的机会。毕竟,若是有一丝机会成功,那可就是千秋万代的功劳。”
手中的茶盖一下子扣到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何况,对他们的主子来说,此次也是埋伏许久,一击不中,严查之下牵连甚广,而且,无缘无故刺杀二叔,定有原由,我担心是二叔隐约察觉了什么,等他醒了再问吧。所以,这次即使对于我们来说,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事情,也是只有一次机会,即使我们才是做局的人。”
“等到生辰宴开始,摔杯为号,那些心怀不轨的,一律格杀了吧”
阎清风听她轻飘飘地一句话,里头带着满满的肃杀之气,他有些疑惑,似乎他的燕主的身上还有许多秘密,一点不像寻常的贵女,好像背负着极重的枷锁还有不断压抑的令他诧异地属于黑暗的气息。
见燕宁看向他,急忙回道“属下领命,我会调回十六州所有蛰伏的影卫,只有成功,不会失败,必定完成燕主所托”
燕宁点了点头,轻叹一声,“未来这样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此事非你之责,先去疗伤吧。我不是大度良善之人,却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弑杀之人,是我心急了,没有调服融汇所有力量就让你们去犯险,死伤的燕卫妥善安置了吧,从我这边出。你的伤之后请崔大夫也看一下吧,我先去看一眼二叔。你先退下吧”
言罢便起身转身而去,亭中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只有阎清风依旧跪着,脸背着日光,看不清神色,身上的血腥之气逐渐被碧水亭的荷花之香中和。
花香送到他的鼻尖,他突然想起关于她的记载,长于一池碧荷中的燕北金莲花。
可是这朵千娇百贵养大的‘金莲花’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生辰宴见血,世家女子哪个不是动辄见血即晕的,珠光宝气的。
即使那天在地宫见到燕主,也是一身素衣,手上还流着血,满不在乎的坐在地上。其实,生辰
这样的日子,本该被人极为珍视的。
他的燕主,神秘而又淡漠地让人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