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无一例外,所有人都焦急地注视金色穹顶之下的那张中央赌桌。
【我来看看现在的局势,这波一个作弊被抓,一个弃牌,桌上还剩下八个,除了c级白头发以外,其他全部allin了,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马上就要开牌了,奖池都超过一百万筹码了,这要谁出个特殊牌型,岂不是得全部拿了】
【啊?你们没看主系统给的规则吗?拉斯维加斯的规则和现实不一样的,奖池里的奖金最后按比重分,如果有特殊牌型的话肯定会分到大头,那也不至于把一百多万筹码全部拿走,除非出了皇家同花顺......等等我看看,哦,如果出了皇家同花顺的话,应该可以刚好分到一百万】
【别说笑了,怎么可能开出皇家同花顺来,弹幕是没玩过牌吗?】
【我笑死了,楼上才没玩过吧,桌上已经开出了三张黑桃公共牌,怎么不可能开出皇家同花顺?】
弹幕吵的不可开交,赌桌上剑拔弩/张,直接逼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驱魔人吹了个口哨:“既然大家都allin了,那不如直接开牌吧。”
就在这时,宗九又开口了,“且慢。”
白发青年笑意盈盈:“直接开牌的话,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这话落在那些期待着这一幕的人眼里,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是不是没玩过牌?”
“就是,大家一起allin一起开牌,哪里来的不公平?”
面对这些质疑,宗九面不改色心不跳。
“虽然大家都allin了,但有些人投下来的筹码多,有些人的筹码少。”
说到这里,他还举了个例子,“例如我就是筹码最少的那个。”
“大家仔细想想,这样allin的话,筹码多的人也要享受和我一样的开牌待遇,这岂不是不太公平吗?”
其他人愣了一下。
“好像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啊。”
“看逻辑似乎没问题。”
首座上的人放下酒杯,将下颚放在交叉的双手上,眼眸里的兴味越来越浓。
无利不早起,要是没有企图,谁会在这里大说特说?
这个道理,没有人比恶魔更懂。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好奇对方接下来的举动。
处于众人视线焦点下的白发青年露出一个标准神秘的,独属于大魔术师的笑容,将食指轻轻竖在唇边。
在宗九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把整个拉斯维加斯当成了自己复出后的第一个舞台,迫不及待上演一出showtime。
白发青年将视线转向深绿色赌桌的首位:“解决的办法很简单,不如从筹码最低的玩家开始开牌,筹码最高的玩家理应有压轴的资本。”
说这句话的时候,宗九故意调转视线,毫不避讳地同首位上的人直视。
那双浅粉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亮的惊人,里面仿佛燃着叫人心悸的明光。
这一瞬间迸溅而出的美丽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如何?”
毫无疑问,他在挑衅,也足够猖狂。
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
恶魔舔了舔嘴唇,将酒杯里终于醒好的冰冷红酒一饮而尽。
很久很久没有人敢这样直面发出这样的邀请了。
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兴奋。
紫衣荷官皱眉,“拉斯维加斯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然而她的话才刚刚说到一半,就被懒洋洋地打断。
“可以。”
众人惊愕地看向no.1。
宗九笑着鼓掌,“既然得到大人首肯,那在下就献丑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与此同时,宗九迅速联系上了主系统。
他做了一个十分危险,也十分可怕的决定。
先前宗九只用【盛钰和no.1的关系】【npc医生和no.1的关系】这两条线索和主系统兑换了筹码,手里还留了一张底牌。
【导师就是no.1】这条线索是王牌,同样也是宗九最大的赌注。
他在赌,赌主系统到底是不是和他猜测的那样,是一个没有感情只有规则的高维程序。
从始至终,他都没发现主系统下达任何一个带有主观色彩的命令或指示。
所有求生者练习生们的坟墓无一例外都是恐怖副本,至于主系统这边,除非是违反了无限循环里无可撼动的铁律,不然主系统绝对不会主动危急求生者的生命。就像当初刚进入无限循环时,进入演播厅的练习生可以逃过一劫,没进的只能死。
主系统所有的决断都带着一股这样冰冷又机械的意味。
如果宗九赌对了,那就算他把导师就是no.1的消息捅给主系统,主系统也不会越过权限来抹杀他。反而,他还可以借用这个把柄在主系统那里反过来威胁一下恶魔,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至于赌错了......或许是当场抹杀,或许是魂飞魄散,或许是其他更可怕的下场。
谁在意呢?
赌徒只会享受在他们无与伦比的自负里,至于赌输的可能?
那绝对不会是他们放在心上的东西。
当那两张底牌被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下一刻,惊呼声几乎掀翻了绘着奥林匹斯众神壁画的穹顶。
无他,只因桌面上那明晃晃的黑桃10和黑桃q。
【卧槽卧槽卧槽,刚刚谁说的皇家同花顺,大预言家啊!!!】
【这这这这这,我人傻了】
【皇家同花顺,绝了,谁能想到呢,难怪这个白头发的这么有勇气,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刚刚谁说皇家同花顺出现可以拿一百万筹码的,那可是一百万啊......我的妈,发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