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营和神策军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奈何神策军的人屡屡挑衅,某若不好好教育教育他们,他们还以为神器营脾气好,好欺负。”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出手这么狠!”
“郑相把某招来,是要为孟武讨一个说法了?”
郑珣瑜气得又要乎他一巴掌,这一次却被李煜轻巧地躲过了,“竖子愚蠢,老夫若想为孟武讨一个说法,还会压下这些奏折,私下把你叫到这里?先坐下来,且听老夫给你分析一下朝局!”
“你可知这朝堂之上大约被分成了三派?”
“郑相可是说的宦官一派,以军功入朝的一派还有以科举入朝的一派?宦官一派以第五守亮、刘贞亮等为首,掌握神策军大权,郑相虽贵为神策军护军中尉,可在军事调动上并不遂意。以军功入朝这一派郑相为首,因为晋升迅速,深受以科举入朝这一派的眼红和忌讳,所以两派争斗很激烈。”
“你……你怎么知道……”郑珣瑜愕然,在他的眼里,李煜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奶狗,就算对面是一头猛虎,他也敢龇龇牙,斗一斗,所以才会毫不顾忌地让两千神器营跟近二十万的神策军正面冲突。可他对朝堂局势的分析,竟然比他这久在朝堂上的老臣还深入。
“郑相只知这三派,却不知还有隐藏的两派!”
“哪两派?”
“一派是庶族出身的官员,一派是靠门荫上得朝堂的官员,这两派若成气候,恐怕会给朝堂带来的麻烦不下于文臣武将之争。”
李煜提前把唐朝晚期“牛李党争”的事情提出来,心里其实也有点犯嘀咕,郑相若真意识到这隐藏的两个派系,提前做好调和的准备,这个“牛李党争”恐怕就根部不会再出现。这个变数,给大唐带来的是好是坏,他不清楚。
“此事老夫亦有所察觉,只不过老夫如今年事已高,再有个年也该致士,纵使有心,也没有这份精力了,这种事,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去处理吧。”
郑珣瑜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又一场秋雨在酝酿,但一想想感觉有点不对劲,自己想借神器营跟神策军冲突的事情敲打他一番,让他收敛一下年少轻狂的脾气,怎么被他给带偏了?
“老夫要跟你说与神策军冲突的事情,休要顾左右而言他。”
“郑相要打算如何?”
“神策军虽然名义上归老夫统领,可刚才你也说了,绝大多数人都听那些阉人的话,从此以后,你收敛一点,没事别跟神策军冲突。”
“某可不怕那些身体残缺不全的人。”
“你不怕,太子殿下怕!这个朝堂之上,没几个人不知道你是太子殿下那一伙的,在太子殿下没有正式登基之前,陛下所有的子嗣都会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只要太子殿下犯一丁点错误,他们就会一拥而上!你明白这其中的后果了吧?”
李煜很清楚郑相为什么会如此慎重对待这件事,神器营与神策军之间的冲突已经超出正常冲突的范围,而是涉及到了皇位之争。
“郑相尽可放心,即便这件事捅到陛下面前,某也会让他们灰头土脸!如果没有其他事,那小子就告辞了,醉人居开业在即,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小子去处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