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说得过去,可这车就有点奇怪了,装瓷器的车压过满是雪的道路之后,车痕竟然比装丝绸的车痕还深,这就有点奇怪了。按正常来讲,瓷器多中空,重量应比一匹一匹的丝绸轻才是,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以说得通,那就是装瓷器的车里不仅仅有瓷器,还有别的东西吧?”
当陶源说到这里的时候,李煜才终于见识到,他收的这个狗头军师,观察力非同一般!
“继续说下去!”
“从某对李老板以及随从们的观察上讲,你们不像主仆,主仆在旅途中气氛不应该这么平静,李老板你回头再看看,哪有商队走得这么齐整的!”
李煜回头一看,身后那一百余人可不就是跟行军打仗一般走得齐齐整整,连两辆马车前后的距离都差别不大。
李煜笑了笑,“还有其他破绽吗?”
陶源得意地笑了,眼前这位李老板是变相承认自己并不是商人,“李老板,你们这些人全都细皮嫩肉的,丝毫不像常走路的人,怎么会是商旅呢?尤其商队中还有一位小娘子。”
李煜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商队竟然破绽这么多,陶源竟然连女扮男装的陈婉儿都认了出来,“你说得都很对!某等确实不是商人,而是大唐的军队!襄武城外不远那数十骑吐蕃人身死,也是某等的杰作。”
“果然如此!敢问郎君现居何职?”
“我家郎君乃是翰林待诏,武安县男,西域经略使!”
陶源一听此话,竟然滚鞍下马,倒头就拜,“某竟不知乃是李待诏亲临,万勿怪罪。”
他这一举动把后面的薛毅给整得晕头转向,“陶……陶兄,你……你说什么?”
“薛兄,快快行礼,这位是李煜,李待诏!乃是我大唐年轻一辈无人能比的人物。”
“你认得某?”
“待诏所发明的重光筒,不仅惠及了河南道,也令襄武这边受益匪浅,某尝研究过待诏所设计的重光筒,机关巧妙,构造复杂,非一般人能设计出来,某久仰待诏大名,却苦于无法与待诏相见。”
李煜恍然大悟,原来这陶源还是自己的粉丝!他头脑灵活,难道也对自己的杂学有研究?
“你既然知道某的身份,那身后这些人当如何处置?”
“待诏且少待,某去去就回!”说完这话,陶源竟然调转马头,朝那数百骑迎了过去。
“他……不是一向胆小吗?难道这是装的?”
只见陶源策马朝那人奔去,那数百骑见陶源过来,全都抽出了腰里的兵器,然而当他们看清楚陶源手中拿出来的东西时,又把兵器全都收了回去。
陶源跟那些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那些人竟然调转马头,就此离去。
咦?这是什么情况?李煜见陶源竟然只靠一张嘴就退去了数百骑兵,大为吃惊,难道他还真是诸葛孔明在世不成?
“某很好奇,你是如何让这数百骑退走的?”
陶源得意一笑,将一枚类似令牌的东西掏了出来,“待诏可知这是谁的信物?”
“别拐弯抹角!”
“这是赤德松赞赏赐给那些军功赫赫的大将们的东西,有了他,吐蕃各地畅行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