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雪楼回府时看到的,便是刘天霸那副颓丧的光景。
这些日子,他与宦红绫各自为政,两人虽依然同住刘府,但因为各自有其它杂务要处理,以及之前彼此闹得有些不愉快,别说碰面了,便是偶尔遇见,也是得不到好脸色。
“你不是要当新郎官了吗?怎么一点儿喜气也没有?”他一把夺过刘天霸手中的酒壶,近身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狠狠地皱着眉。
刘天霸不语,看着他手中的酒壶,转头,自下边重新捞起一壶,继续开封——
“做男人做到你这份上,也是独一份了。”誉雪楼嘲讽道。
“是,你说的没错。”谁知,刘天霸半点儿反驳的意思也没有,只认了这么一句,继续喝。
“别喝了,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本座送你一件贺礼如何?”誉雪楼又将他手中新的酒壶捞到手中,和刚才那壶一起放到一边,然后一把将人拽起,“身上臭死了,先去洗个澡。”
“我不要!”
刘天霸显然已有三分醉,却借了七分的醉意在誉雪楼面前撒酒疯,伸手越过他的肩,就要继续拿自己的酒壶。
“你确定不洗?”
誉雪楼双眼微微眯了眯,单手将他推开,格挡着让两人保持着一臂距离,内收的鼻翼再一次表露了对他一身酒臭味的仙气。
刘天霸还想装疯卖傻,抬头就想硬刚,谁知目光相触瞬间,某人那带着厉色的眼神如一道冰凌一般直接射入心口,顿时将他的酒意惊醒了一半。
“洗,还是不洗?”
誉雪楼又重复了一遍,只是那阴沉的语调,恐怖的气场,让明明比他年长几岁的刘天霸顿时感受到强大的压力,差点腿软跪下。
“洗、我洗。”最后的妥协完全是靠本能说出来的,然后就见刘天霸乖觉转身,吩咐一德二全给他准备洗澡水。
等某大老爷几乎喷着香从澡池里出来,换上他大户人家(暴发户)的装扮,又是岚城土霸王刘天霸一枚!
誉雪楼对着某人上上下下一番打量,除了神情依旧有些恹恹,其余总算精神许多,这才松了一口气。
“淑过口了吗?”他问。
“不仅漱了,还含了香,你要闻一下吗?”说着,刘天霸前倾一步,张着嘴,竟是真的要让誉雪楼问问他的口气。
誉雪楼嫌弃地退后一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懒得再挑人魔兵,点了点头:“走吧。”
“等等,你还没说去哪儿呢?”刘天霸一脸困惑,连忙跟上。
只是走着走着,蓦地发现自己这小跟班的姿态,怎么看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外面的天气愈发阴冷,走在路上,只觉得潮湿得狠。
再过不久便是年节,岚城的夜市也愈发地热闹起来,各色的灯笼、小食满大街嚷嚷着,生气勃勃。
听说今晚又有雪,城里不少少男少女约着要赏雪,各色的斗篷与花伞在街道穿梭,好一副盛景。
宦红绫与五儿便是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