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眯着眼,看着眼前这张完全不认识的脸。
精致地、美丽地,不安于室地……
居然和当初某人给她的感觉一般无二,甚至在恍惚之间,那张模糊不清地脸竟能完美地在眼前这张重叠上去。
而明明看着没有半点熟悉,却又莫名觉得是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可没有眼前这位的潇洒与自信。
“黄……灵儿?”
喃喃,老夫人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不确信的名字。
却见宦红绫肩头一松,展唇露齿,各位轻松地便上前一步蹲到了老夫人跟前,笑道:“老夫人还是第一个这么快就能认出我来的人呢。”
这就认了?
饶是二奶奶素来冷静,也被这一结论给微微慑到了几分。
“你怎么……”
大概是拆穿前她的态度差别太大,以及性格与从前也是分明不同,老太太平生头一回疑惑成这副模样。
“老太太,你可得替我做主呢。”
宦红绫向来是个会撒娇讨人喜欢的,这会儿被认出来了,也没有半点儿扭捏,自然得仿佛老太太的亲孙女直接枕在了膝上。
老太太也是被她这忽来一手给惹得无力招架。
这世间的大风大浪她都经过,无所畏惧,家里的那点儿小事儿也无需她飞行,她年纪大了,安享天伦即可。
可是忽然来这么一个陌生大姑娘贴着自己撒娇,明明该是反感的,却又克制不住地欢喜,好像这辈子,就缺这个一个女儿或孙女或其他什么小棉袄来跟她这里求庇佑。
哦,别说刘天霸那么个大老爷们为什么会撒娇,也是老太太惯的。
这大概是二奶奶有史以来最失态的一次,老太太若是这么容易就叫人近了身的,对方要有个歹心,可该如何是好?
不得不说,这就是宦红绫只要想,便会有的该死的天生的亲和力了。
“你先起来。”
虽然有些享受,但老太太还是知道,今日的宦红绫便是黄灵儿,也不是从前那个软软糯糯,轻易就被雪衣牵着鼻子走的了。
“你要老身做主,不如说说,做什么主?做谁的主?”
“老太太,”宦红绫虽是抬头,却也没从老夫人膝上起来,只还自然而然搭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水汪汪的,似含着无尽的委屈,“他的事儿,我可都知道了。”
“嗯?”老太太心中警惕,却还是问,“何事?”
“誉雪楼他不是人,居然趁我没意识的时候把我送人了。”宦红绫嘟着嘴说,可可怜了呢。
老太太皱眉:“刚才不是说过了,此人老身并不识得,又如何做主?”
宦红绫心底暗骂,还在这儿死撑呢!
面上却是更可怜了,一双似惊非喜的眼控诉着:“难道老太太也不知,雪衣就是他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有意思了。
老太太是什么人,便是有从前黄灵儿的好印象在,如今又哪里不知道宦红绫心底绝对打着鬼主意。
“雪衣是老身故人之子,不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吗?怎么如今还来问老身?”老太太的太极拳打得也不错。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