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黄灵儿忽然一拍膝盖:“既然半点儿损失都没有,那我还怕什么,一肩挑就一肩挑呗!”
这事儿就这定下了,甚至由于不知是兴奋还是忽然生出的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或‘舍生而取义’的错觉,黄灵儿觉得自己格外悲壮、伟大。
没来由神情显露出几分过分的得意与张扬,看得雪衣都有些忍不住想捂住自己的脸。
太刺眼了!
好想装作不认识她……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去救刘天霸?”冷静下来,黄灵儿问。
“唔。”雪衣默了默,“我受了点儿伤,需要先养伤,你……”
一时半会儿,他还真不知道让黄灵儿去做什么。
“养伤?你伤哪儿了?”
不说还好,一说,黄灵儿这才后知后觉发现雪衣此时的狼狈——当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话间,她伸手就要去扯雪衣的衣服,想知道他到底伤哪儿了。
雪衣猝不及防被拉开了一道衣领,当即耳朵一热,一跳三丈远:“黄灵儿,你是不是又没把我当男人了!”
“额……”
黄灵儿一手抓了个空,讪讪停了下来,看着雪衣尬笑:“那个、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行了!”雪衣不悦地皱了皱眉,将衣领拉紧,“我是内伤,你看不出来的。”
“好吧……”
黄灵儿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雪衣这么执着于他是‘男人’这件事,不过自己动手动脚的,嗯,确实不雅。
“那你这内伤严不严重?”黄灵儿小心翼翼问。
“不严重,只要你别再给我添乱。”雪衣斜眼睨了她一眼,其中嫌弃的意味是再明显不过了。
黄灵儿始终觉得这话有些诡异,怎么听着他这身伤是她造成的一样?
不过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黄灵儿小心翼翼想扶着雪衣走,只是后者并不领情,反而别扭地甩开了她的手,让她很是苦恼:吾儿实在叛逆,为娘该如何是好呢?
这一休养,便是三天过去。
黄灵儿还算安分,再没有做出什么让雪衣无语的事儿来,倒是时不时打发她去找吃的兼探听消息,他才勉强挤出时间好好运功疗伤。
又是一个周天过去,雪衣分明能感觉到内力充沛。
看来,伤已好了大半。
他抬眸看着窗外,此时黄灵儿还没有回来,也许,正是他离开的好时间。
可……
既然他已经想好了,这是他最后一次以雪衣身份出现在黄灵儿面前,甚至,如无必要,两人此生最好都别再车上关系,便觉得,怎么也需要一个道别吧。
道别……
想到这里,他莫名感觉到心口有些微的不适,似乎,有些不舍。
不舍?
当他意识到这两个字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不舍?
不过,仔细算算,自烈风谷醒来,两人‘相依为命’这么久,从杀那小吏开始到现在,也算一同经历了不少事,多多少少,也有些共患难的情谊在。
他虽是江湖人称魔教的雪衣教教主,却终究,也是个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不过,大抵也只是这样的感情吧。
他努力说服自己,却不知怎的,越是这般想,心头却愈发乱糟糟。
不行!
他必须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