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栋接着说道：“李局长进去了，也交代了他在位期间，因为受贿而提拔的人员，这里就包含了我，我是因为李局长受贿了，才被提拔到区局当办公室主任的。李局长也只是透露了是一位老板贿赂的自己，才把我孙家栋提拔上去了。当我知道这件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张慕容。谁会因为我而去贿赂李局长呢，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张慕容，我身边当老板的，也就只有你一个。张慕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韩云生听得云里雾里，问道：“老孙，你说什么呢？”

张慕容说道：“让孙家栋继续说。”

孙家栋接着说道：“托你张大老板的福，我当了干部，可现在，李局长进去了，我也被冻结了。我解释过，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稀里糊涂地就当上了区局办公室主任。我请求上面，罢免我的办公室主任的职位，让我继续干刑警。可是上面，对待我十分残酷，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似的，居然让我去派出所当片警。我真的接受不了，让我当刑警冲锋陷阵，我没问题，让我当片警，管理户籍档案，我真的是太他妈来气了。可是没办法，我解释的东西，人家听不进去。托你张大老板的福，我现在是派出所片警了。”孙家栋说完，倒了满满一杯白酒，一股子地喝了下去。

张慕容面无表情地看着孙家栋，韩云生惊讶地看着张慕容和孙家栋。

孙家栋问道：“张慕容，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去贿赂李局长，把我从刑警提拔到办公室主任，你给我个解释。”

张慕容也倒了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说道：“作为老同学，作为朋友，我想帮帮你，就像我帮了韩云生一样，现在韩云生不也混得挺好嘛。”

孙家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是吗？”

张慕容说道：“信不信由你，难道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吗？你自己想想吧。”

韩云生在一旁安抚着孙家栋，说道：“是啊，老孙，老张是为你好，为你能有好发展，才一时想到贿赂别人，把你提拔上去。”

孙家栋说道：“好，我谢谢你！”说完，又是一满杯白酒，一饮而尽。

孙家栋说道：“我不会冤枉谁，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想了好久，我是怎么被提拔的，什么时间被提拔的。突然，我就有了个想法，我觉得这个想法合情合理。我作为一名老刑警，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张慕容说道：“你说吧，你什么想法。”

孙家栋说道：“当时我被提拔的时候，正是刘媛媛出事没多久。那个时候我一直认为刘媛媛的死有些蹊跷，所以我一直在调查。可是忽然有一天，我就从之前的工作被抽走了，当上了办公室主任，一天天琐事缠身，我根本没有精力去调查刘媛媛的事了。这一切，对谁有利啊，当然是你张慕容啊，我对刘媛媛的调查，你是反对的，因为你心里有鬼！”

韩云生急忙说道：“孙家栋，你说什么呢，你在想什么？”

孙家栋冷笑着说道：“刘媛媛的死，跟你张慕容，脱不了关系。但我现在已经是派出所片警了，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我不会再去调查了，早就没有调查的价值了，可是我就是敢肯定，刘媛媛的死，跟你张慕容有关系。你为了不让我调查这件事，便买通关系，把我调走，让我升职，还卖我个人情。张慕容，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张慕容说道：“这就是你的想法。好吧，我不否认什么，我心里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倒是你孙家栋，你当上了办公室主任，你不是还在调查我吗？你没时间亲自调查，你就找私家侦探来调查我？你知道给我带来多大困扰吗？”张慕容想把被张山敲诈勒索钱财的事，告诉孙家栋，但张慕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张慕容心里知道，还是不说为好。

孙家栋满脸疑问，说道：“你说什么？我找私家侦探调查你？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像你那么有钱啊，我至于还找私家侦探调查你吗？我闲的啊。我当上了办公室主任后，真的就没有再管过刘媛媛的事情，我没时间和精力。”

张慕容使劲地闭上眼，又猛地睁开，说道：“那谁知道了。”

孙家栋说道：“信不信由你，我只想说，你张慕容害了我，我现在当不了办公室主任，当不了刑警，只有当片警了，我的职业生涯被你毁了。”

孙家栋说完，从包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物件，张慕容认识这个东西，是当年为了庆祝孙家栋升职，送给孙家栋的劳力士手表。

孙家栋说道：“劳力士，多么好的东西，是你张慕容送我的，但是我一天也没有戴。因为我受之有愧，这个手表，也不符合我的身份，我没有戴过，但定期也会擦一擦，保养一下。现在当了片警，更没机会戴了，今天还给你吧。你送的手表，我感谢你，但也不感谢你，因为是你心虚，这块手表的用意，也是不想让我再继续调查刘媛媛吧。”

孙家栋又喝了满满一杯白酒，之后站了起来，说道：“再见。”便离开了包厢。

韩云生急忙追了出去。张慕容叹着气，咬着牙，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张慕容只觉得自己的嘴里特别苦涩，自己要窒息了。

张慕容点上一根香烟，猛猛地吸上一口，心里对孙家栋说了一声：“对不起。”

韩云生走了进来，双手一摊，示意孙家栋已经走了。

张慕容对韩云生说道：“这块手表，你拿着吧，喜欢就戴，不喜欢就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