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燕谨慎地问道：“张慕容，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慕容淡淡地说道：“哎，你对我复仇，带来的是我对你的怨恨，可是我又不能杀了你。如果你是徐晓燕，我会杀了你，但你又是刘媛媛，这回我真是做不到了。”

徐晓燕哈哈大笑，说道：“这么快就怂了？我赢了？你不是挺能折腾的吗，这么几年过去了，你是老了？玩不动了？不跟我再继续玩下去了吗？你要是这就认输了，我可不开心了，我还有其他的东西报复你呢。”

张慕容斜视着徐晓燕，心里十分的愤怒，但马上，心中的怒火消退下去。张慕容心中已经有了最好的结果，这个最好的结果，让此时的张慕容没有必要再去对徐晓燕发火了。

张慕容问道：“你还有什么啊？还想怎么报复我呢？”

徐晓燕说道：“这是我的事，我出招，你接招就是了。接住招还好，接不住的话……，呵呵。”

张慕容深呼吸了一下，将精力全部集中在徐晓燕这里，双眼注视着徐晓燕的脸。张慕容的这一眼神，看得徐晓燕收起了笑容，立刻紧张进来。

“我累了，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自打三年前，我杀了刘媛媛，我的生活就变得天翻地覆，时刻担心会被人抓住把柄，会让人知道自己是杀人犯。这么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心永远悬在钢丝上，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摔下去玉石俱焚。本来以为，杀了刘媛媛后，只要自己想得周到，一切都没有问题的，即便是遇到私家侦探的敲诈勒索，我也没有以杀人犯的身份展现在世人面前。这么多事，我都熬过来了，但是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击倒了。你害得我一无所有了，我没有力气对你反击了，所以我认输了。这么多年的煎熬，心中一直有对刘媛媛的悔意，可却一直不敢面对事实，整天想得都是怎么逃避。现在我想通了，以前对刘媛媛的悔意，对慕容家的悔意，我要直接面对，不能在这里苟延残喘了。”

徐晓燕问道：“张慕容，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张慕容的双眼从徐晓燕的脸上移开，沉痛地看着地面，双手握着拳，咬着牙，说道：“我要去自首。”

房间里沉默了，张慕容和徐晓燕创造了这鬼魅般的沉寂，在这沉默环境中二人停止了任何交流，眼神，肢体，语言，都停止了，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张慕容依旧咬着牙，双手握着拳，而此刻眼泪从张慕容的眼眶里流出，泪水滴在了地面上。张慕容抽泣着，像是一个失去了最宝贵玩具的小男孩一样，既可怜又无助。可张慕容的内心里，也许此时此刻，是一种煎熬下的解脱，是一种不甘于黑暗，向往光明，向往重生的心境。

徐晓燕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着张慕容的样子，心中有一种怜悯之情，但很快就消失了。此时的徐晓燕，是双重人格，既有刘媛媛对张慕容的感情，又有作为复仇者徐晓燕的冷酷。徐晓燕突然拍起了手，说道：“好，好，好！”

张慕容对徐晓燕打破的沉默，无动于衷，心中依旧悔恨着，依旧流着泪水。

徐晓燕说道：“你能这么想，还真有点打动我了。你对我刘媛媛做了什么，你清楚，你早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但你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欣慰。但是，你想自首，恐怕还有别的想法吧，目的应该不纯粹。”

张慕容立刻睁大了眼睛，眼泪也停止了流，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徐晓燕，神色慌张，好像是被人识破了什么似的。

张慕容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目光中闪过一丝凶狠。张慕容向徐晓燕吼道：“我要去自首，我要把我的罪行告诉警方，我要忏悔自己做过的事。但是，你难道没有罪过吗？三年前，我一怒之下，害了刘媛媛，可是今天我知道了，刘媛媛就是徐晓燕，刘媛媛并没有死。在这件事上，我也就只是承担一下伤害罪而已，我不是杀人犯。我还要向警方讲明私家侦探张山的事，这个混蛋要了我几千万。我会让警方去调查这个张山，不管这个混蛋是死是活。最后，我要隆重地向警方揭露你这个女人，你换了容貌，为了报复我，一点一点地接近我，引诱我，并且怂恿我夺下慕容集团，并且给我毒药，让我害死慕容家一家三口。的确，慕容二老是我用你的毒药害死的，我会跟警方说明，但也是你指使的，毒药也是你给我的，并且你还要我杀死紫玉，是我没有这么去做。接着，紫玉带着我的儿子小浩自杀了，这也是你造成的，没有你怂恿我，不，没有你的复仇计划，这些都不会发生的，你是杀人犯，你是幕后黑手。你又利用你在慕容集团的地位，又办理一些假证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手里抢走了慕容集团，慕容家的钱是我的，是我的，不是你的，你这是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