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尼玛,我这好人当的,花钱买人咒我,我真想爆爆粗口,但突然看见老头身后的小女孩抬起了头来看着我,竟从眼里流下两行热泪,我再一看那老头,似乎也不像刚才了,莫名奇妙的我感觉这老头有一种气质,好像让人感到敬畏。
我心头一惊,心想难道遇到高人了?我听说自古至今都有那么一种人,平常看着很不起眼,其实暗藏锦绣,袖吞乾坤,比如张良遇到的黄石老人什么的,正所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看这老头的气质和那小女孩的神情,难道他们真不是普通人?
最近我确实是“多灾多难”,倒听听他怎么说。
“噢?我有什么灾?”
“我看你印堂发黑,百会不开,任脉阻于三交,怕是中了奇毒。”
我一听,心里又是一惊,这老头果然是个高人,竟能看出我中了毒,听老头接着说道:“此毒不解,恶伥缠身,要解此毒,需入至阳极阴之地,得取百孖内丹,若非如此,恐万劫不复。”
我靠,我一听,和胡奇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这老头还真是个世外的高人,他居然从我的面相上就能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刚想多问老头几句,听见后面有人喊道:“同志,这儿不能停车。”
我回头一看,是个交警。
“好嘞,好嘞,我马上就走。”我说道。
再一回头看那老头和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难道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我不经意往副驾驶的座位上瞥了一眼,发现多了一样东西,是一个牛皮纸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交警又催促我赶快离开,我来不及打开牛皮纸袋子看里面的东西,开车赶奔潘家园。
到了潘家园我的店前,停好车,进了店,看看店里很冷清,前两个月招的伙计小冯拿着个苍蝇拍正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拍着苍蝇,二毛拿着个鸡毛掸子掸着货柜和物品上的灰尘,两人见了我连忙打招呼,我简单问了问经营的情况,小冯说这段时间生意不太好,顾客不是很多,我点了点头,直奔后面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我看到张萌正坐在桌子后面打电话,好像在联系业务。我坐到沙发上,等张萌打完电话,我又向他问了问最近的情况,张萌也说最近生意不好做,前段时间是北京旅游的旺季,再加上潘家园市场搞活动,加大宣传力度,生意还不错,主要是工艺品这块销售比较好,但这段时间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散客来的很少,工艺品这块的销售额急剧下降,而古玩这块儿主要靠熟客和大客户,前些日子我们通过老张帮助进的一些“带土货”销售的差不多了,最近货源比较紧,主要是没有“硬头货”,缺少珍品,大客户都是不见珍品不出手的,所以流失了一些客户,这让张萌非常挠头。
我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萌已经尽力了,在开店之初我们就想到货源是古玩这行一个很大的瓶颈,现在是金融危机,大客户本来就少,如果没有“带土货”的珍品是很难竞争过其他商家的。我虽然下了两次墓,但都是出于其他目的,并且都有意外的情况,所以这两次都没有什么收获,既然入了这一行,就得遵从这一行的生存法则,不光是为我自己,也要为店里的伙计着想,不说让大家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最起码也要让哥儿几个跟着我都有饭吃。因此,我决定再去墓里走一遭,一定弄点儿真东西回来。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张萌,张萌听完连连摇头:“得了吧,东子,咱可不能再冒那险了,我是看出来了,古墓可不是公共厕所说去就去,动不动就会死人,太他妈危险了,咱宁可不赚钱,图个踏实,我就不信就凭咱哥俩儿还能把伙计饿死。听我的,再想想别的辙,千万甭再冒险。”
话虽这么说,我也知道墓里有多凶险,但我总觉得既然大家跟着我,就是相信我,我就应该负得起责任,让大家跟着我过好日子。尤其是二毛,大毛用生命的代价把他托付给了我,如果我不能让他过上好日子,那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大毛,所以,不论张萌怎么劝我,我也执意要再下墓一趟,一定要弄点好东西回来。
张萌看实在劝不住我,也只好作罢。但是现在问题是再下哪个墓,国家对盗墓行为打击非常严厉,并且未被发掘和盗取的肥斗子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再加上我们本身就是刚入这行的,既没实力也没经验,下斗可不是闹着玩的,谈何容易,所以只能从长计议,再做打算。
我和张萌正商量着,听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五十多岁,头顶微秃,上身穿着海军纹圆领衫,下身是耐克休闲运动裤,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笑容可掬,正是卖给我玉佛的老张,也就是对面“清月轩”的老板,张子恒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