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的骂了一句,万荣华才故作无奈的对永安侯解释道:“不瞒侯爷,我那是瞧着她花钱大手大脚,一点儿也不把银子看在眼里。以为咱们府里也同梁王府一样,如同梁王世子那般随意丢出几十万两的银子都不在意。怕她好的不学,净学这些不好的,才故意那么说好叫她知道银子来的不容易。”
“原来是这样。”
永安侯不怎么关心的点了点头,很是随意的对着万荣华道:“不过这一回我都应了她了,你就给她买了罢。”
说完他抬脚就想走。
“可这一回真买不了,我这也不算是骗她,是真没银子了。”见永安侯只是为了这事而来,说完话多留一刻都不愿意,万荣华心里有些恼怒,带了几分怨气的无奈道。
“怎么回事?这才几日,那五万两银子就花没了?”永安侯顿住脚步看万荣华,“你倒是说说,那银子都花费到哪去了?”
“还能花哪去了?宫里不用打点不成?”
几句话的功夫,万荣华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应对,张口就来的道:“那就是个无底洞。前儿咱们刚刚送的银子进去结果昨儿圣上身边的潘公公又遣人来说是看中了北门的一个宅子,差了三万两,想借银子周转一下。
你说我能不答应么?可我如今手上的银子怎么凑都才只能凑出一万三千两来,还有一万七千两没着落呢。这你叫我还拿什么去给她买那玻璃镜妆奁?我能答应给她买个最便宜的玻璃镜子,那还是预备拿着我自个先前想了许久才舍得买回来的玻璃镜子给她。”
说着,万荣华红了眼,带了几分委屈的看永安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一日日的到处都要银子。我难道不知道那百子戏的玻璃妆奁寓意好?可我也知道如今家里不比往日,不是也想着能替你省一文银子是一文么?”
说着,她还拿了帕子出来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道:“这些年我何尝不知道你也难,出去的总比进来的多,手头的银子真是拿一点少一点。
每回找你另拿银子我心里都不得劲,可不拿又不成。我只恨自个没能耐,要是也跟那贱蹄子一样,也有那当大掌柜的本事,也能够替你分分忧。”
说到安婉儿赚钱的本事,万荣华的眼泪是真的掉下来了,忍不住的直后悔道:“我先前也真是猪油蒙了心,明明是也能对她好些的,偏偏就鬼使神差的那样对她了。”
“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万荣华的示弱还是有用的,到底是让永安侯对她少了许多不满。隐隐的心中还生出了几分得意。
看她说的可怜,说为了替自个省钱只舍得买个便宜的玻璃镜子。
这叫永安侯即刻就想到了自己养在外头的女人。
想到那可是恨不得把他身上的银子都给榨干净的主。打从琉璃作坊一开起来,为了买那些大大小小的玻璃镜子,都从自个这拿走了五六千的银子了。
比起来,还是万荣华更替自己着想些,竟是只买了个最便宜百余两的小镜子。
还没舍得给她一贯疼爱的嫡长女找自己拿银子买不过只是不到两千两,寓意好的玻璃妆奁。
想到自个先前还因此对俞绮雯迁怒生出不满,永安侯叹了口气,也不着急走了,留了下来对万荣华放柔了声音道:“再省也不至于省那些许的银子。回头我再给你拿二万五千两的银票来,你也给自个再买个好些的玻璃妆奁用用,别太委屈了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