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一边走,一边短促的介绍。
“操场。”
“宿舍。”
“教室。”
“……”
张大力听着楚秋毫无解说的介绍,无奈的配合着点点头。
福利院不大,经济也并不算宽裕,建筑看起来已经很老了,墙面上爬着翠绿的爬山虎,围墙里侧的角落里有几块土地,搭着架子爬着藤,藤下的菜畦苍翠的长着一些青菜。
院落不大,进入院子迎面就是个操场,正对面是教室和活动楼,左边是宿舍,右边看起来像是办公的地方。
加起来也就这三栋楼,最高不过三层,最低的是作为办公场所的平房,横排数过去,每栋楼一排约莫六个窗户。
几栋楼楼门都还是颇古早的铁艺门,里边一扇木门关着,用以阻风挡雨。
楚秋直奔正对面的活动楼,在楼门前停下了步子。
这栋楼楼门开着,有着锈蚀痕迹的铁门上挂着一块小黑板,上边用粉笔写着教学楼三个字。
“你们这里……学什么?”张大力跟着楚秋走进门,好奇的问道。
楚秋答道:“小学。”
找不到领养家庭的孩子,福利院会负责小学六年的教育,师资力量不强,大都是市里准备去支教的老师来这里锻炼一下,经常是一个月就要换一次新老师。
之后能自己考上好初中的,就会去考上的初中念,国家免学杂费再加上贫困扶助和奖学金,省着点日子还是能过。
考不上初中的,也会因为义务教育的缘故被分到其他地方去。
再之后的,就看孩子个人的造化了。
张大力跟在楚秋背后,隐隐约约能听到小朋友的读书声。
很多教室都是空的,里边被改成了小食堂和午休室,甚至还有给婴儿的玩具房。
张大力路过婴儿玩具房的时候,看到里边两个穿着志愿者t恤的小年轻,正照顾着两个刚会爬的小婴儿。
其中一个小婴儿生来就缺了手掌,爬得一瘸一拐的,还总是跌跟头。
张大力停下了脚步,站在窗户旁边看着。
楚秋回头看了他一眼,也跟着停了下来。
张大力和他媳妇准备要孩子了,夫妻俩关于育儿胎教的书看了不少,对拥有自己的孩子这件事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如今看到这两个小孩儿,张大力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他盯了那个残疾的小婴儿好一会儿,转头问楚秋:“他们是被扔掉的?”
“嗯,很多。”楚秋点了点头,沉默了两秒,又说道,“活下来已经很好了。”
楚秋是幸运的活下来的婴儿之一。
很多孩子因为身体残疾或者生下来就带着疾病而被抛弃,被人发现并且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更别提因为耽误了治疗而不得不被福利院放弃的孩子。
治病救人都是钱,养孩子也是钱,每年送来福利院的孩子那么多,来领养的人那么少,经费和人工就那么点,院里心有余而力不足。
张大力也能从楚秋的话语里联想到些许情况,他又看了婴儿室里爬两步就咕噜咕噜滚两圈的小婴儿,轻叹了口气,“走吧。”
楚秋点点头,带着张大力去了正在上课的教室里。
福兴福利院很小,占地小经费少固定人员两个巴掌数得过来,绝大部分资金都依靠政府资助和社会捐助,以及偶尔来社会实践的学生们以及志愿者。
能接纳的小孩子也不多,院长咬死了最多接收五十个,不然根本看不过来。
现在院内的孩子,除却刚刚那两个才学会爬的婴儿,总共加起来三十六个小朋友,其中二十二个是适龄儿童,可以就学。
楚秋和张大力拎着大包小包爬上了楼,刚一拐弯,就看到了两台摄像机架在走廊上,还有两三个扛着摄影机的男人,蹲在教室里边拍摄。
教室里挺热闹,好几个年轻的志愿者正带着这些小朋友玩游戏。
小朋友们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十分开心。
楚姨站在走廊上,正笑眯眯的跟站在一台摄像机旁边的人说话。
迎面对上了正在拍摄的镜头,楚秋懵了一下,赶忙让开了身子,蹭到一边小小声的喊了声姨。
“小秋?”楚姨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又笑皱了脸,像楚秋招了招手,“回来啦,快过来让姨看看。”
楚秋满腔疑惑走过去,张大力瞅了瞅那个背对着他们跟楚姨讲话的人的背影,觉得有点眼熟。
那人回过头来,看到张大力时也是一愣。
“张大力?”
张大力轻咦一声:“李导演?”
楚秋站在楚姨身边,放下了手里拎着的水果吃食和零零碎碎的的东西,抬眼看了李导演好一阵,然后恍然大悟,想起了这人是谁。
这个导演他是知道的。
在八年后,李导演被称为广告怪才,拿过不少奖,风格跳脱,脑洞极大,天马行空,他的广告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
楚秋不知道这位如今还有些青涩的导演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他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见张大力跟李导演攀谈起来了,便转头小声的问楚姨的身体状况。
张大力走上来,瞅了瞅摄影机,又瞅了瞅教室里边,问:“您在这儿干嘛呢?”
“有个公益广告。”李导演答道,“你们祁总给我推荐了这里。”
正跟楚姨讲话的楚秋霎时一静。
作者有话要说:楚秋:这个人简直无处不在。
祁天瑞:你有没有爱上我!
本章划重点。
【他寄希望于重生一次,事情能够有所改变。
不论是他改变,还是祁天瑞改变,都是好的。】
阅读理解:请分析,这两段话表明了主人公楚秋怎样的心情变化?[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