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追魂人(96)人狼大战
在满天飞雪下,一道道白练呼啸而来,如铁流一般,势不可挡。我看着钟子和三眼的三节棍,心中有些打鼓,这么短的家伙,能行吗?和关白的瑞士军刀有一拼,这东西估计街头打架还行,打狼可能不行,充其量也就和麻杆打狼效果差不多,吓唬吓唬野狼。但看钟子和三眼的表情,从容淡定,两人一左一右,严阵以待,仿佛就是战必胜的勇士。
野狼裹着风雪,片刻而至。苍茫间,几十双透着冷酷红光的眼睛,如地狱的火焰恶灵,迅速逼近大家。没有撤退,没有慌乱,大家均出奇地坚定,自觉保持间距半米,围成了一个圈。持长缨在手,何惧苍龙,大家如百战百胜的战士静待着敌人。寒风刮在脸上,刀割似的痛,每个人的脸都通红通红的。片刻之后,怒吼声,打斗声,野狼的惨叫声,器械的撞击声,响彻山峰。
俗话说: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此话一点不假,铁管打在野狼的头上,砰砰闷响,但也只是一个趔趄,野狼丝毫不受影响,蹿起后继续攻击我们,仿佛我们曾经残忍杀死了它们的幼崽,与它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钟子和三眼挥动着三节棍,击打着野狼,他们不紧不慢,动作娴熟,棍棍精准,棍起棍落,击中野狼头部的闷响之声顿起。两人一左一右,如门神一般,表情冷俊,眼睛死盯着前面,嘴里不时发出怒吼之声。
我是真的服了,小小的三节棍,在他们手中成了大杀器,打得野狼嚎叫之声不绝于耳。我敢确定,他们一定是个练家子,并且师出同门。回想为齐艳的小男孩追魂那夜,打击黑猫之时,简直判若两人。当时,钟子和三眼攻击动作全无章法可言,如无赖街头打架,他们给我的印象就是一对人高马大的狠人、粗人。
老六前后轮动着木棒,拼尽全力攻击着来犯之狼,木棒的顶端已经劈裂了,沁着狼血。老六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如同这群野狼抢了他女朋友一样,嘴里还不停嘟囔着,“想要六爷命,六爷可不是吃素的,六爷先要你们的命。”
关白的瑞士军刀虽短,但仗着锋利,对野狼伤害最大,刀刀划破野狼的皮肉,鲜血喷溅淋漓,染红了附近地上的雪,星星点点,如梅花一般。野狼似乎有些惧怕关白,尽量避开她,攻击其他人。
乌勒木吉手拿着蒙古长刀,有条不紊的砍劈着来犯之狼,血花飞溅,他前面的雪地被染红了一大片。
不知为何,野狼并没有攻击我,好像我是一个多余的透明人、一个看客;好像这场殊死的争斗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一个局外人。这让我即纳闷,又郁闷。纳闷的事之前在白鹿镇外的乱坟地,野狼并没有对我区别对待,相反,攻击得很凶猛,当时险象环生,至今我的手上还有野狼造成的伤痕;郁闷的是大家都在浴血奋战,我却像个闲人、外人,不能为大家分担一点压力,内心很不舒服。我的旁边是老六和关白,可能借了我的光,攻击他们的野狼也相对较少。
潘四爷很淡定,他站在圈中央,不时环顾四周,及时警示大家。对于我出现的情况,他也会费解,不知原因。
领队是一个城市长大的知识分子,虽然年龄长于我们很多,可能从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吓得不轻,他脸色苍白,站在圈中轻微颤抖着。
野狼不顾伤痛,拼命攻击我们,不死不休,好像今天一定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它们前扑后续,全没有了那次在坟地的怯懦。难道它们真是守陵的灵兽,知道我们要打扰墓主人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