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不能追了,前面是悬崖。”猎人勒停了马车,停在悬崖边十米开外,车夫闻言不信邪,借着月色跳下车,果然看见脚下黑漆漆地一片的深渊,踢了块石头下去,连回声都不见响。
“不用试了,这崖底四百丈有余,她从这里掉下去,恐怕尸骨无存。”猎人一瘸一拐走到车夫身边,看着脚下那百丈深渊,如是道。
车夫闻言难色不大好:“都怪我大意,竟然小看了这丫头,贵人可是说了,要好好招待招待她,只要留下一口气,但千万不能死了,现在可好,直接粉身碎骨了,这让我如何交代。”
猎人看了他一眼:“难道你还收了人家钱了?”
车夫点头:“这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如今事情办砸了,人没了,那位贵人又是极不好惹的,这银子我是不愿意吐出来的,现在只能跑路了,你走不走?”
猎人看了眼天色:“要走趁早,你收了银子,我可没有收银子。”
车夫闻言一把揽过他:“这银子你虽然没有收,但是若是贵人循着马蹄印,一定能找到你这里,我跟你说,这个小姑娘的来路也不简单,据说是未来的二皇子妃。”
猎人吓了一跳,怒道:“你真是想钱想疯了,这种要命的钱你都敢收,走走走,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猎人边说边拉着车夫上了马车,车夫见他也着急了,反倒不急了:“急什么,你那破房子里面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那把砍柴刀最值钱吧。”
“少废话,我捡了一个月柴火才买的,赶紧走。”
两人驾着马车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黑夜寂静,唯有月色分明。
*
二皇子府,楚白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宫里派来的太医全部都被拦在了门外,房间里只有小灵宝一人在为其护法,楚白面色苍白,满头大汗,虽是早春,但衣襟却早已湿透,神情痛苦不堪。
“别挣扎了,你们是赢不了我的,这具身体,迟早是我的,这个世界,也迟早是我的,楚白,你这般挣扎,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不如放弃吧,早点放弃,就早点解脱了。”
小灵宝一层一层的在楚白身上叠加禁制,闻言却道:“有我在,你休想出来。”
“哈哈哈,你以为你这样是在帮她吗?小阿朱,你是在害他,你在他身上下的禁制越多,他就越痛苦,对我而言,我却只需要付出一些时间就够了,这么多年了,我有的是时间,但他只是个凡人,虽然坚持了三天三夜,但是你觉得他还能坚持多久,不如你收手,等我出来,你就是我的功臣,将来会是我的左膀右臂,绝不会在做任何人的坐骑。”
小灵宝冷哼:“你以为这些花言巧语就能迷惑我?你永远不可能统治这个世界,永远也别想。”
再生花灵慢悠悠的空灵嗓音忽然拔高变了一个调:“执迷不悟,那就别挂我手下无情了。”
“啊——!”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楚白忽然神情痛苦地大叫一声,周身邪气暴涨数倍,小灵宝脸色变了变,自己继续加快手中结印的速度,若是楚白自己的意识不能战胜再生花灵,她只能用千重印将他们两个人的意识都禁锢在结印里,这是下下之法,她本无意用,可是事到如今,再生花灵的意识越发强烈,而楚白的意识已经三天没有动静了。
若他的意识消散,再生花灵早已经鸠占鹊巢,而现在,再生花灵虽然一再叫嚣,但是似乎并没有完全夺得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可是若是楚白的意识还在,为什么三天了,他毫无动静?
“圣旨到。”门外,忽有一太监之声远远传来,众人山呼万岁,小灵宝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现在是关键时候,但愿皇帝老儿不要添乱才是。
“公公,灵宝姑娘说了,这道门,谁也不能进。”高杰跪在传旨的公公面前,把进门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传旨公公不悦地看着他,伸出浮尘指着高杰:“大胆,高大人,你敢阻挠本公公宣陛下的圣旨?”
高杰不卑不亢,依旧不让,灵宝仙子说了,除非她让他们进去,否则便是陛下亲临,也不能进去,灵宝仙子的本事他见过,二殿下这头疾一般的大夫根本就没有办法,发作起来更是要人命,或许只有灵宝仙子有办法,所以今日这个门,他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进去。
“公公,陛下的意思是,让灵宝姑娘为殿下看病,亲自下的口谕,不许任何人接近,请恕公公饶恕末将不敬之罪。”他嘴上说得谦恭,但是身体却是寸步不让,高杰兄弟俩的功夫大家都是知道的,一般人根本就拿不下来他,若是他执意不让,今天这个门只怕不能进去。
传旨公公也不敢硬闯,但是气势却不输,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谁都要给他三分脸面:“高大人,你难道没有看见杂家手中的圣旨吗?陛下是亲口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如今已经三天三夜过去了,二殿下的恶疾毫无进展,至今没有苏醒的意思,左相大人在苗疆请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圣手,如今杂家已经带来了,陛下的意思,既然灵宝姑娘不能治好二殿下的病,就让旁的神医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