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杨蓉震惊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看向孟容,孟容沉默不语,但是看他的表情,谢芳踪说得是真的,那个人真的是苏婉翎。
可是苏婉翎明明已经死了,尚书府突然被抄家,苏尚书被流放,她的葬礼也是草草收场,如今乍听闻她还活着,竟是震惊大于感慨的。
“谢芳踪,你别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那封信你不知道是谁写的,我却知道,是楚白写给你的。”谢芳踪表情严肃地看向杨蓉,杨蓉脸上的表情更震惊,楚白不是也……
谢芳踪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接住了她的话:“你是不是想说楚白不是也失踪吗?是啊,怎么会这么巧,两个人同时失踪,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或许楚白根本就不是失踪,苏婉翎也没有死在,只是楚白将苏婉翎藏起来了,还假造了一具尸体,护城河里捞起来的女尸,虽然穿着苏婉翎的衣服,却被毁了容,好端端的,既然淹死了她,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毁了她的容貌?”
确实,当时护城河里的女尸,身高身形像极了苏婉翎,但是容貌被毁,无从辨认,便只能从衣服首饰上面推断死者的身份,当时方大人查出来的结果,此人是被礼部尚书身边的隐卫所杀,至于为什么会被毁容,沈大人连人都不承认杀了,更别提毁容一事了。
谢芳踪十分笃定苏婉翎没有死,而是被楚白藏起来了。苏婉翎自秋日里落水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不,严格来说,她似乎换了一个人,没有人能在一夜之间,变得和从前的喜好完全不同,而且连个性都天差地别,他能发现,楚白肯定也能发现。
在书院的日子,苏婉翎整天跟个小太阳一样围在楚白身边,莫说是楚白,就连他都忍不住被她的热情吸引。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尚书府被抄家之前,苏婉翎便被杀了,看起来像是为了挑起淑妃和辰贵妃之间的争斗,却也可能是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让苏婉翎消失在世人眼前,而死,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楚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现在已经是皇城司少使,而且在书院的时候,他对婉翎那么绝情,似乎对她没有半分兴趣,为什么费尽心机把婉翎藏起来。”
是啊,为什么?谢芳踪也想不通。
皇城动荡,朝局混乱,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朝局之上,根本没有人顾及一个小小的尚书府之女,所以才给了他可乘之机,虽然他不知道楚白究竟在谋划什么,但是他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芳踪头也不回的离开,杨蓉看着他表情严肃,似乎很笃定自己的猜测,她知道自己拦不住他,自然也没有拦,孟大统领没有回来之前,她必须要照看孟容。
至于谢芳踪说得那个可能,她不大相信,谢芳踪只是不愿意承认翎已经死了的事实,也好,让他有希望有个念头,至少不会像今天遇见他时那样颓废。
第十八街,张氏宠物店。
苏翎规规矩矩十分勤奋地练了五日的字,自己觉得自己小有所成,写出的字面前能看了,便十分得意地写了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拿去给楚大boss看。
“表哥表哥,你看我写的字怎么样?有没有进步飞快?”苏翎献宝一样,把自己写的字端端正正摆放在他的桌上,两眼期盼地看着他。
楚白正在看书,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垂眸看着桌上的字,确实小有进步,至少看上去字迹工整,但没有笔锋走势,像是孩童初学写字之作,楚白抬起眸,看着她期盼夸奖地眼神,神色无常地点头:“确实进步飞快。”
苏翎被夸了,开心得不得了,道:“其实我也知道写得不好,但是比起我前两天的鬼画符,这实在算是最让我自己满意的作品了,还以为表哥会说我写得不好,有点进步就得意忘形呢。”
楚白沉默着,看着她开心的笑脸,自己的心情都跟着好了几分,十分愉悦招招手道:“过来。”
苏翎乖乖凑过去,凑过去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太听话了点,但是不敢抱怨,笑着道:“表哥。”
“重新写给我看。”楚白让出自己的位置,让她坐过去。
原来是要她当面写作业,苏翎没有推辞,乖乖坐了过去,拿起毛笔,沾足了墨,提笔重新开始写?《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刚刚提笔写了个水字,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又大又暖和,沉稳有力,而他整个人,都站在自己的身后,后背穿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觉到有人仿佛从背后拥抱自己一样,她脸刷一下就红了。
这个姿势,似乎有点太过暧昧了。
苏翎稍稍挣扎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写不下去了,耳边却传来他带着磁性的嗓音:“专心一点。”
苏翎勉强支撑着自己的神志,努力让自己专心,但却怎么也压制不住心里的心浮气躁,脸颊越来越红,被握着的手都禁不住烫了起来,而身后的人跟没事人一样,握着她的手写下一个‘调’字。
明明写的都是中国字,可是两个字天差地别,简直就是小学生和大学生的差距,苏翎自己看着自己写的那个字,都不好意思了,刚刚自己是哪里来的信心问他写得好不好的?
“学会了吗?”楚白在她耳边问,苏翎动也不敢动,只能嗯了一声。
“那就写给我看。”他虽然是说让她自己写,但是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依旧站在身后,手握着她的,连力道都没有松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