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将八皇子翻过身来,放在膝盖上,拍他的后背,但是无济于事,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八皇子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甚至连手脚都渐渐有些冰凉。
老太医大汗淋漓,手抖得更厉害了,良久,总是吐出一句:“淑妃娘娘请节哀。”
淑妃绝望地睁大眼,从太医手中抢过八皇子,紧紧地护在怀里:“闭嘴,你个老东西,胡说八道,我的郢儿好好的,早上还在本宫怀里叫娘,他是不会死的,你个庸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本宫的郢儿死了。”
王太医跪伏在地上:“娘娘,微臣知道娘娘一时之间难以相信,但是八皇子气息心跳全无,手脚冰凉,只怕……只怕已经回天乏术了。”
“啊~!”淑妃死死地抱着八皇子,拼命地摇头,眼泪止不住就急急往下落:“本宫不听,本宫不信,我的郢儿他不会死,不可能会死,清平,清平,快去找别的太医,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我本宫找来,一定有人能救郢儿,一定有人能救我的郢儿。”
清平也是吓得不轻,赶紧找了两个人,一人去请太医,一人去报告皇上,八皇子没了,娘娘肯定心伤,除了皇上,只怕娘娘谁的话也不会听。
淑妃看着怀中孩子因为呼吸困难被涨得通红的脸,心中又急又愧,想起晨起之时,他开口喊她娘,她还因为宫里的规矩纠正他,要他喊母妃,他那么乖,那么听话,喊母妃抱抱,因为翎儿失踪一事神情倦怠,没有怎么理他,只是抱了他一会儿便让奶娘将他带下去,更是悔得恨不能去死。
若是当时,她肯多抱他一会儿,若是能亲自喂他吃饭,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郢儿,她的郢儿啊!
是娘的错,是娘的错,娘不该将你交给奶娘,都是娘的错啊!
淑妃绝望地哭喊着,目光忽然落在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奶娘身上,杏眸一凝:“贱人,说,是谁派你来害死本宫的郢儿,是谁?”
奶娘汪氏吓得是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娘娘,冤枉啊,奴婢只是想着这紫柰如此珍贵,便是宫里也没有几个主子能吃上,太医说八皇子除了奶,可以多吃些性平甘甜的水果,奴婢这才给殿下吃的,哪里想到殿下只吃了一口,便噎住了。”
清平回来,见淑妃眼神仿佛要吃人,那奶娘还敢狡辩,让人一左一右提起来就是两巴掌:“你个刁奴,还不说实话,你又不是第一次生养,怎会不知紫柰果肉坚硬,不宜给殿下吃,我看你就是故意为之,还不从实交代,非要去刑部大牢你才肯说实话吗?”
汪氏连连摇头:“娘娘,奴婢真的不知啊,奴婢家境普通,哪里见过紫柰这样稀有珍贵之物,奴婢真的没有想要害八皇子殿下,奴婢冤枉啊娘娘。”
“你可知杀害皇子是大罪?你想连累家人吗?”清平怒不可竭,根本不相信汪氏的话,八皇子的饮食何等小心精细,什么都是碾碎了煮烂了才喂给八皇子,这奶娘的人选,更是千挑万选,特地选了生过孩子经验老道的汪氏,她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可能,除非是受人指使。
“都是奴婢一时大意,跟奴婢家人无关,淑妃娘娘,你最是心善,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啊。”汪氏自是不认,听到连累家人,更是极力辩解。
“皇上驾到。”朝阳宫外,武公公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高呼万岁,元德帝懒理这些人,步履匆匆进了朝阳宫,他在早朝之上惊闻噩耗,连早朝都没有结束便丢下朝臣过来了,郢儿,他的郢儿,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淑妃死死抱着八皇子的尸首,哭得嗓子都哑了,突然眼前出现一双明黄色龙纹靴子,她慢悠悠的抬起头,看着来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皇上,皇上,救救郢儿,救救郢儿,妾身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郢儿的命,您救救郢儿,您是天子啊,您一定有办法的。”
皇上看着她怀里的八皇子,小脸紫红,双目紧闭,已是一派死气,他顿时倒退一步,手有些颤抖的伸到八皇子鼻子下,半丝气息也无。
“太医呢太医呢?把所有太医都给朕叫来,朕要八皇子活着。”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此刻正姗姗来迟,闻言一窝蜂挤了进来,七手八脚将来抱八皇子,淑妃死死地抱着不放,仿佛只要自己不松手,孩子就还能活过来:“不要抢我的孩子,不要抢我的郢儿。”
皇上蹲下身,一把抱住她:“婉卿,让太医再看看。”
淑妃手一松,太医便把八皇子的尸首抱了过去,她手一空,感觉心也空了,哭得悲痛欲绝:“皇上,我的郢儿,我的郢儿。”
皇上抱着她的手紧紧收紧:“婉卿,朕在,朕在这里。”
太医们将八皇子的尸身放在床上,又是探鼻息又是摸脉搏,摸到冰冷的小手,已是吓得纷纷跪地:“皇上,八皇子夭折了。”
“不,郢儿。”淑妃奋力想往八皇子的床边扑,被皇上紧紧抱住:“卿儿。”
“皇上,那是臣妾的命啊,没有了郢儿,臣妾该如何活啊!”淑妃平日里的温婉端庄,此刻统统不见了,现在的淑妃,只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一个悲痛得痛不欲生的母亲,和天下的母亲都一样。
皇帝抱着爱妃,看着床上最心爱的皇子的尸首,震怒:“今日是谁在照看八皇子,把她给我拖出去,五马分尸,她的家人,一个也不许放过,全部都给朕的郢儿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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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确实很费脑细胞,后面女主和原男主就要回来了,他们身边的左膀右臂还没有名字,现在就在这里征集一下,大家帮忙集思广益取些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