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按理说不应该啊,淑妃如今是宫里最年轻貌美又最得宠的妃子,太后几次三番想打压都被皇帝给挡回去了,辰贵妃不过罚淑妃抄了几篇佛经,都被皇帝斥责,太后如此精明得人,怎会不懂避其锋芒秋后算账的道理。
更何况她书里的设定,太后虽然对苏家野心勃勃十分忌惮和不满,但并未出手,只是在楚白报复尚书府之时,袖手旁观,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毕竟她还是怕苏怀远狗急跳墙,元妃一事,太后和苏怀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相制约着,谁也不敢轻易动手。
可如今这架势,太后分明是有意给尚书府难堪啊!
难道她睡了这三日,发生了什么书里没有她也不知道的事情?
苏翎想不明白,只能暂且将这些疑虑放在一边。
“民女苏婉翎,前来接旨。”苏翎走到徐氏身边,端庄的跪下接旨。
传旨太监看着翩翩而来的少女,衣着华丽,娇俏可人,确实有几分淑妃的神韵,不愧是京中传言的美人,可惜美人如娇花,终究是要凋谢的。
“苏婉翎,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娘娘口谕,你也敢姗姗来迟,可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阉人的语调刺耳难听,刘公公年迈,声音里又带了一丝沙哑,尤其难听。
苏怀远何等聪明,见到来传旨的是刘公公,便知道太后终究是要出手了,只是宫里没有消息传来,太后却突然发难,让他一时不知作何应对,赶紧俯得更低:“刘公公恕罪,小女在书院受了重伤,昏迷至今,今日方醒,还望刘公公恕罪。”
刘公公布满褶皱的脸冷冷一笑:“杂家看她就是存心对太后不满,既是昏迷,为何今日恰好醒了,既然醒了,为何不早早过来,让杂家在这里等了这么些时日,你可知杂家代表的是太后,你如此怠慢,便是对太后不敬。苏婉翎,你可知罪?”
大不敬,这不可是小罪名,淑妃究竟出了何事,太后娘娘竟然上门给苏婉翎安了这么大一个罪名,苏怀远大冷天里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三女儿她是知道的,一向被徐氏惯得是无法无天,刁蛮任性,胡作非为,太后明显要借故刁难苏家,若是她看不清形势,出言顶撞,岂不是正中太后下怀,看刘公公那运筹帷幄的样子,分明就是在等着翎儿出言顶撞,他好借故发威。
他微微侧头瞪了眼苏婉翎,让她收敛些性子,偏生这丫头垂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急得他是着急又上火,而后就听到她轻轻浅浅的声音传来。
“民女不敢,民女的确今日方醒,听闻太后口谕,便想着立刻前来接旨,但又不能蓬头垢面不梳洗一番便过来接旨,那才是对太后娘娘不敬,只是难为刘公公久等了,公公宽宏大量,莫与民女一般见识。”
刘公公愣住了,苏怀远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连老太太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