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冷面世无双,若博一笑,愿为此生再轮回。
楚白身为镇南侯府世子素有佳名,见过他的女子无不为他倾心。就是这样一个不染尘埃如在云端的人物,最后沦落为公主面首,如那傲雪寒梅,零落成泥碾作尘,引起了读者怜惜心疼。
苏翎承认她是故意写得这么惨,以前的她,是个没感情的码字机器。
当她挽着苏老太太的手赶到紫湘院的时候,看到楚白被打得不成人形了,后背以下小腿以上鲜血淋漓,洗的发白的青衫染红了一大片,他趴在长条板凳上,脸色苍白,却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声音,目光狠狠地盯着所有人,冰凉刺骨的目光扫过苏翎时,她忍不住打了寒颤。
她忽然能理解读者们为什么会这么心疼他,那样一个不染尘埃的人物,却受过人世间最痛的苦。
她赶紧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
幸好,还不算太晚。
“徐氏,你这是在干什么?楚白好歹是静玉临终托付给我照顾的,你现在这样当众责打他,据说还要把他赶出府,是不是没有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老太太重重地杵着拐杖,青砖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徐氏见老太太来了,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苏翎,脸色变了变,但还是保持镇定地给老太太行了礼,方道:“母亲,不是我有意抹杀您的面子,实在是这小子根本就是个白眼狼,我们苏家供他吃喝,他不感恩就算了,翎儿落水,他竟然见死不救,您说,这样的人媳妇怎能容他。”
老太太的怒容消散了些,疑虑的看了眼楚白,又转头问苏翎:“你母亲此话当真?”
苏翎早就想好了说辞,一脸无辜道:“母亲在说什么啊?什么见死不救,翎儿落水那天,没见到楚白表哥啊。”
“翎儿,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你的两个贴身丫鬟都说当时那个白眼狼就在不远处,你做什么维护他。”徐氏脸色不大好看,问她的语气都带着质问。
苏翎怕她怀疑,也知道如果一味维护他会引起怀疑,只能委屈道:“女儿只是实话实说,难道您不相信我。”
“徐氏,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相信,却要相信两个丫鬟的话,你还说不是故意给我难堪,你是不是因为我同意胡姨娘娘儿几个进府,所以心怀不满,你到底是大妇,又是有诰命在身的尚书夫人,怎么这点容人之心也没有,五丫头和英哥儿好歹也是我徐家血脉,我怎能不让他们认祖归宗。”老太太也是气急了,当众说这些,也算是给徐氏下了脸面。
徐氏面子上难堪,但又不敢真跟老太太过不去,又怕她再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让她这个当家主母颜面无存,只能愤愤道:“母亲这说的是什么话,媳妇怎么敢心怀不满。既然话说清楚了,楚白没有见死不救,那就不用罚了,来人啊,送表少爷回房,找个大夫好好医治一下。”
“是。”两个府卫上前,扶起楚白。
他已经站都站不稳,几乎是被拖着走的,从始至终,他都面无表情,眼神冷若冰霜,漆黑的眼眸里,有屈辱,有不甘,有憎恨,但仅仅一瞬便消失殆尽,几乎无人察觉,除了苏翎。
只有她知道,现在的楚白就好比离了狼群的头狼,没有牙齿的幼虎,一旦给他一丁点机会,他就能武装自己的实力然后反扑,狠狠地咬上敌人的脖子,用鲜血祭奠他屈辱不堪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