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很快就传了下去,大家立即找结实的掩体,盾牌兵也拿出了盾牌。蜀军的井阑进入射程范围,蜀军登上井阑开始放箭,大量的箭矢射入城内,如同箭雨一般,门板上、草垛上都被射满了箭矢。幸好所有人都提前找好了掩体,士兵伤亡不大。
郝昭想下令让士兵用火箭还击,将火箭射在井阑上,点燃井阑。郝昭由盾牌兵保护登上城墙,看到井阑的距离,想想还是算了,火箭由于绑了布匹,本来射程就短,而井阑居高临下射程远,现在用火箭根本射不到井阑,只能躲避箭矢,等着对方箭矢射尽了。
实际上,诸葛亮箭矢攻击的目的,是为了掩护蜀军用垒土的方式攻城。诸葛亮手下的蜀军用手推车将一车一车的土填埋到护城河里,土越堆越高。在蜀军密集的箭雨掩护下,魏国弓箭手也不敢冒险上城墙射杀垒土的蜀军。
蜀军所堆的土堆越来越高,终于跟城墙差不多高了,蜀军在诸葛亮的命令之下,如潮水般涌上陈仓的城墙,此时他们才发现,在陈仓的外城墙里面,还有一道城墙,也就是内城,内城墙与外城墙之间有十余步的距离。原来郝昭早就有所准备,在接到曹真让他加强防备的时候,就开始建造内城了。
蜀军想不到小小的陈仓城居然也有外城和内城,而此时,内城墙上站满了魏国弓箭手,开始向外城墙上的蜀国士兵射箭。外城墙朝里的这一面是没有墙垛的,蜀国士兵避无可避,中箭后掉下城墙。城墙上的蜀国士兵乱成一团,互相推搡,很多没有中箭的蜀国士兵也掉下城墙摔死摔伤,只有少数蜀国士兵跳到垒土上逃走了。蜀军无奈的选择了退兵,垒土攀城墙的战术宣告失败。
夏侯楙率领军队行进在冬日的秦岭山谷中,山坡上的树大部分都落叶了,只有少数常绿植物还显示着茂盛的生命力。山谷中铺着厚厚的落叶,但是没有积雪,今年比较干旱,诸葛亮专门挑了没有下雪的冬季出征。
夏侯楙命令士兵射杀了几只獐子、狍子、山鸡、野兔,然后生火,用大铁锅煮肉吃。这里距离陈仓道很远,即使陈仓道有蜀军,也看不到这里的炊烟。
趁着火头军煮肉的空闲,夏侯楙拿出绘制在丝帛上的地图,询问李跃:“李跃,你过来看,我打算到达凤州以后,直接向东北方向行军,找个险要之处埋伏诸葛亮大军,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险要之处可以让我军埋伏?”
李跃摇了摇头,说:“从凤州向东北,直到大散关这一段,都没有险要之处,这一段是沿着嘉陵江的岸边的浅滩行走的道路,道路宽阔,并不适合打伏击。”
夏侯楙问:“那你认为在哪里埋伏比较合适?”
李跃在地图上指了一个位置,说:“这里,过了铁炉川,转过一个河湾,有一条峡谷,这里号称一线天,是一个非常险要的峡谷,蜀军必须从栈道上通过,而他们通过栈道之时,正是我们在山顶上突然发动进攻的大好时机。”
夏侯楙看了看地图,啧啧嘴,说:“我认为不妥,如果诸葛亮被逼急了,用火攻,整个一线天山谷就成了一个巨大的烟囱,山谷的风把浓烟吹到山顶,我们都会被呛死。这个地点不行。”
李跃解释说:“诸葛亮不会烧掉栈道的,他们还要从栈道上经过,烧掉栈道他们就回不到汉中了。这个山谷非常深,有一百多丈,没有栈道根本没法通过。”
夏侯楙想了想,说:“在这里伏击有风险,这个峡谷太短,只有四百步。如果诸葛亮烧毁栈道,把我们六千精锐熏死,然后带领蜀军从谷底开道,穿过这个山谷,我们这六千精锐就白白牺牲了。”
李跃想了想,说:“大人所言有理。还有一个理想的伏击地点,陈仓道在过了沮水河两河口这一段,会翻越山脊,然后沿着山腰上的小路行进。在唐家梁这里,右边是陡峭的山坡,左边是陡峭的深渊。如果我们在这里伏击敌人,会有大量的敌人跌入深渊中,可以扩大我们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