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身边的魏延说:“诸葛将军,末将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绕到我军身后,叫连云栈道。”
诸葛亮略加思索,说:“很有可能,虽然连云栈道没有修好,但是一支几千人的部队从山上强行通过,还是有可能的。”
魏延说:“诸葛将军,末将认为这支部队一定在险要之处埋伏我军,不如我们改道,从连云栈道穿过,走褒斜道回南郑。”
诸葛亮说:“不可,连云栈道山路凶险,栈道尚未修好,大军通过困难。我军现在缺粮,不可绕道走险要的山路,拖延时间太长,我军会因为缺粮而陷入困境。我不认为对方区区几千人敢阻断我军去路,魏国没有哪个将军敢来送死。我还是先派一名斥候兵去检查一下连云栈道有没有大军通过的痕迹,看看敌军是不是从连云栈道绕到我军背后的。”
农历新年这一天,夏侯楙的大军行进到一线天峡谷,但是夏侯楙并不敢跟任何人提起今天是新年,否则会引起士兵思乡的情绪,影响作战。
夏侯楙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这一线天峡谷就是李跃建议他埋伏的地点。这里果然跟李跃所说的一样,确实是峭壁擎天,谷深一百多丈,甚为险要,抬头望天空,只能看到一道很狭窄的蓝天,所以名叫“一线天”,只有正午的时候,阳光才能射进峡谷。不过这峡谷是五百余步,并不是地图上标的四百余步。栈道凌空而悬,众人行走在栈道上,全都小心翼翼,生怕跌落谷底。不过夏侯楙看了看谷底,虽然是深渊,但是并没有水,只是乱石嶙峋,不宜通过。如果诸葛亮烧掉栈道,强行从谷底通过,也是十分困难的。
在考察完峡谷的地形以后,夏侯楙认为这里也可以设一支伏兵,只需要一千人即可。现在诸葛亮很有可能已经发现自己的身后有魏军,在这里设下一支伏兵,诸葛亮就不会猜到后面唐家梁还有另外一支伏兵。
穿过峡谷以后,在谷口,夏侯楙同自己的大哥夏侯充商议:“兄长,你率领一千名士兵在此埋伏,我将绳索、飞爪钩都留给你,你带领士兵分别埋伏在两边的峰峦之上,待蜀军通过一半时,用石块砸敌人,比用弓箭好。你要提前找好退路,并清理出一条防火隔离带,防止敌人用火攻。一旦敌人用火攻,你要派人点燃栈道,然后立即撤退,否则浓烟会把你们全部熏死。”
夏侯充点了点头,说:“愚兄谨记在心,一定会出色的完成这次伏击任务。我马上去挑选一千名士兵。”
夏侯充挑选了一千名箭术稍差,但是身体偏瘦,擅长攀爬的士兵,然后把这些士兵分成两队,挑选出一位名叫冉珂的牙门将作为第二队的统领,对冉珂交待的伏击和逃跑的计划,并要求冉珂看夏侯充的令旗为号,交待完之后,命令冉珂带领士兵用飞爪钩和绳子攀上了西边的峰顶,夏侯充率兵攀上了东边的峰顶。其实夏侯充不知道,他挑选的这位牙门将冉珂,是十六国时期的冉魏开国皇帝冉闵的五世祖,也就是说,冉珂的第五代玄孙就是冉魏的魏平帝冉闵。
诸葛亮一边撤退,一边安排部队负责断后,想给追击他的魏军迎头痛击。到达凤州的时候,探察的斥候回来禀报,在连云栈道的确发现了军队行走过的痕迹,验证了魏延的猜测。过了凤州,陈仓道变得难走了,需要翻越山道,诸葛亮也只能弃马步行,拄着拐杖,由亲卫兵轮流搀扶着慢慢向前行进。
郝昭和费曜的军队被陈式挡在大散关前,无法前进。大散关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费曜等人也不愿意强攻而损耗兵力,等陈式撤军以后,他们再慢慢追。夏侯楙曾经嘱托过郝昭,追击时一定要小心谨慎,郝昭也劝费曜、王双等人,不可冒进。
陈式趁夜偷偷撤出了大散关,向南逃去。王双要率领军队快速追上陈式,被郝昭制止了,郝昭对王双说:“王将军不要急功冒进,诸葛亮擅长派兵埋伏断后,将军如果轻军冒进,恐怕正中了诸葛亮的埋伏。”
王双只好放弃了快速追击的念头,跟着郝昭、费曜一起慢慢在后面追赶,并且一路派出侦察队,搜索诸葛亮设在道路两旁的埋伏。
魏军在道路两旁的山坡密林中发现了埋伏的蜀军,双方交战,蜀军边打边撤,用连弩还击。魏军不敢追得太紧,只是用臂张弩射杀敌人,臂张弩的射程为五十步,连弩的射程只有二十多步,但是如果双方距离靠近,连弩的快速射击还是让魏军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