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士兵们围着篝火吃烤肉的时候,夏侯楙让传令兵到每个篝火堆去小声传达军令:“准备好今夜渡河偷袭,用羊皮、牛皮、马革裹住马蹄。”
收到军令的士兵们感到很诧异,但是也不敢大声说,知道要保守机密,只敢小声议论:“这河水能没过大半个马蹄,裹住马蹄,一兜水,马还能前进吗?”
另一个士兵说:“不知道,照做就行了,长史大人肯定有妙计。”
士兵们吃完晚饭,都按照夏侯楙的指示用羊皮、牛皮、马革裹住了自己坐骑的蹄子。夏侯楙又让自己帐下的嗜血营和忠勇营去附近伐木,制作一些火把,组成纵火队。嗜血营和忠勇营找不到合适的木头做火把,只好把附近的胡杨林给砍了。夏侯楙找不到火油,只能让士兵拿麻布蘸着牛油,绑在箭头上,制作成火箭。
一切准备就绪,夏侯楙命令大家把篝火熄灭,全体休息,只留下少数几个魏国人值夜,并要求在丑时轻轻叫醒大家,丑时就是凌晨一点。
到了丑时,值夜的士兵挨个摇醒了正在熟睡的士兵,夏侯楙也被夏侯伍叫醒了。夏侯楙起身后,看了看河床,扎布汗河上游已经被自己派出的士兵用麻包截流,形成堰塞湖,下游没有水,河床上只剩下少量的水,可以渡河了。
夏侯楙小声下令:“佩带好兵器皮甲,牵好坐骑,集合。”
士兵们轻手轻脚的准备好短弓、箭袋、马刀,穿上皮甲,牵着马去河岸边集合。夏侯楙趁士兵们准备的时候,对乌赤儿、冉珂、夏侯伍三个人说:“过会儿你们渡过河以后,直接朝日律推演的中军大帐冲击,到时候一起喊‘杀死日律推演,赏黄金五十两,官升三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勇敢的士兵都会跟着你们冲击日律推演的大帐,只要杀死日律推演,敌军必然崩溃。”
乌赤儿、冉珂和夏侯伍三人一起小声说:“诺!”
夏侯楙又对戊己校尉常誉和自己的兄长夏侯充说:“常校尉,你率领魏军的忠勇营向北发动攻击。夏侯充,你率领嗜血队向南发动攻击。你们的任务是纵火,利用火箭,四处放火,烧毁敌人的帐篷,给敌人造成恐慌和混乱。”
常誉和夏侯充答应:“诺!”
一切安排妥当,夏侯楙没有再多言语,只是小声说了三个字:“上马,杀!”然后一挥马刀,向前一指,士兵们会意,纷纷翻身上马,轻轻抽了几下马屁股,向着河床前进。
这时士兵们才发现河床已经基本上没有水了,虽然河床底的沙子还很潮湿,有些泥泞,但是马蹄上裹了羊皮、牛皮、马革之后,增大了马蹄的受力面积,减少了马蹄陷在泥泞中的程度,骑兵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顺利通过扎布汗河。
凌晨一点,是鲜卑人的哨兵最容易打盹犯困的时候,他们早就看到河对岸西域联军的篝火都熄灭了,整个军营静悄悄的,猜想肯定不会有事发生,就算有事发生,敌人渡河的时候哗哗的水声也会将哨兵惊醒,所以很多哨兵都坐在地上闭上眼眯了一会儿。
当少数没有睡着的哨兵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接近的时候,西域联军的先头部队已经通过了扎布汗河,抵达了河对岸鲜卑人的营地边,鲜卑哨兵看到有大队人马出现在河岸边,大喊一声:“敌人偷袭!”
西域联军的先头部队用短弓射出了第一轮箭矢,很多鲜卑士兵在睡梦中就被箭矢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