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计算一下,咱这一路走来,共过了四道关卡,也就是说差不多一千二百两银子就出去了。如果返程时,他们再收一次,岂不是这一趟就两千四百两银子出去了。假如前面还有土匪,那还得花费。黎利他们这一趟,总共才能挣多少银子?
黎利告诉我,过了和平府,前面就是官道了,不会再有土匪了。而且先前的这四伙土匪,咱们返程的时候,他们是不会再收费的。
听说只是损失了约一千二百两银子,我也是心下稍安。我当时也打定了主意,等到了老街,我得从咱们的盘缠中拿出一些银子,作为黎利此行的酬劳。
过了和平府,咱们沿着李仙江前行,李仙江在越池境内汇入红河。也就是说到了越池,咱们就是逆红河向上了。那可是当时一条极为重要的官道,路况要好上不少。
可就在咱们即将走出山区、进入平原地带之时,咱们遇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咱们在李仙江边发现了一个身受重伤之人。
当时,咱们的队伍正在按部就班地前行,黎利商队中有两个伙计说是肚子疼,要找个地方拉个屎。于是,黎利让这两个伙计去树林中解决问题,咱们的队伍便放慢了脚步,一边缓慢前行,一边等这两个伙计赶上来。
由于咱们的队伍拉得比较长,咱们的尾队都还没过去,这两个伙计便慌慌张张地从树林里跑了出来。骑着马跟在咱马车旁边的陈思汉还在开玩笑说:“这两个伙计办事儿还真利索!”
陈思汉话音刚落,立即说声:“不好!是出什么事儿了?”
一听陈思汉这话,与我坐在一辆马车中的陈维林立即探出脑袋,问道:“怎么了?”
陈思汉立即勒停了马,并让给我们赶马车的一名“特战队二代”把马车也停下来。陈思汉指着刚刚那两个伙计跑出来的地方,说道:“你看那两个伙计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正在跟队尾的伙计们比划。”
我们立即顺着陈思汉所指的方向,朝队尾看去。果然,队尾的几辆装货的马车都停了下来,那帮伙计似乎正在跟刚才那两名去树林拉屎的伙计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陈维林吩咐陈思汉,立即骑马到最前面,让前面的队伍停下来,咱们先过去看看。
陈思汉立即策马前行,而我则和陈维林、丁德义、罗仁、陈定邦、吴成照等人则立即拿出了藏在马车中的兵器,朝队尾走去,去看看究竟出现了什么情况。
到了队尾,我们算是明白了,刚才这两哥们儿准备去树林里拉屎。可还没来得及解开裤子,便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个人躺在那里,好像是死了。这两哥们儿胆小,也没敢前去看个究竟,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这两个伙计跑出来这么一张动,队尾的那帮伙计便停下了。有几个胆大的说进去看一看,看那人究竟是死是活,立即遭到了另外一些人的反对,那些反对的人说是不是先向东家报告。
这些伙计还在争论要不要先向东家黎利报告呢,咱们就已到了跟前。
陈维林告诉这帮伙计,不要慌张,咱们去一探究竟。说完,陈维林便让刚才那两名要拉屎的伙计在前面带路。
那两个伙计在前面带路,咱们紧随其后。快到那草丛之时,那两伙计不再前行,他们用手指给我们指了指方位,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陈维林拿着把刀一马当先,吴成照端着枪紧随其后,再后面是我和丁德义、罗仁、陈定邦等人。
草丛中趴着一个衣衫褴褛之人,面朝下,背部有伤痕,不知是死是活。
陈维林探了探这个的鼻息,扭头对我们说道:“还没死!是个活人!”
听说是个活人,咱们立即围了上去。众人将这人翻了过来,只见这人手上、脸上满是伤痕。不过手上、面上这些伤痕一看就是被树枝、荆棘之类的划伤的,问题不大,反而是背部有一条明显的刀伤,似乎很严重。
我一摸这人的额头,明显发烫,应该是已经昏迷了。从现场的情况,以及这人身上的伤势来看,这人应该是受到别人的追杀,受了伤。跑到此处时,应该是体力不支,加上伤口发炎,引起发烧昏迷,而倒在了这草丛之中。
我立即开始为这人处理背部的伤口。伤口很长,好在是并不深,没有伤着内脏,否则,估计也活不到这会儿了。
将伤口简单处理、包扎之后,我们给这人灌了些水。毕竟这人现在发着烧,要是不补充水分的话,很可能会导致脱水而亡。
当我们用湿毛巾将这人的面庞清洗了一下之后,旁边的黎利忽然说道:“这,这人好像是被通缉的邓悉。你们觉不觉得他和那缉拿告示上的画像简直太像了?”
那些缉拿告示在一些小镇、要道处都贴的有,咱之前虽然看过,由于没有认识的名字,也就没有在意。黎利这么一说,倒是让众人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