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中箭倒地的一刹那,亲兵们心下大骇。陈维林趁着阮府亲兵愣神儿之际,立即是带着特战队员大开杀戒。
一瞬间,阻在陈维林与阮清之间的众多阮府亲兵们便纷纷倒下了。陈维林窜到了阮清身边,见阮清扑倒在地上,嘴角不断渗出鲜血,就知道这哥们儿活不了了。
陈维林不由分说,一刀斩去其头,然后提着阮清的脑袋高呼道:“反贼阮清已经授首,放下兵器投降者,概不追究!”
亲兵们看看阮清那还在滴着血的脑袋,再听听陈维林那话,都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兵器。
眼看着局面得到控制,陈维林让阮府的亲兵们原地待命,不得走动。他自己则提着阮清的脑袋,带着突击队员迅速撤向清化城北门。他要立即放胡季牦入城,毕竟胡季牦是朝廷大员,由他号令这些反兵们放下兵器投降,更有说服力一些。
就在陈维林带人打开北门,胡季牦率兵入城之际,阮忌带着一帮死党,率着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看这架势,阮忌带来的人马可不少。
胡季牦见对方杀了过来,立即高声喝道:“我乃工部尚书、右卫上将军胡季牦,反贼阮清已然授首。诸位放下兵器,概不追究!”
胡季牦这话一出,先前打头的那帮兵士们便有些犹豫了,纷纷放慢了脚步。阮忌一看这阵势,那可不行。他们这些人朝廷可能不会追究,但自己身为阮清的弟弟,又是谋反的主要参与者,朝廷怎么可能不追究呢?
想到这些,阮忌立即朝兵士们喝道:“别听他们的,咱们既然已反,他们迟早有一天要找咱们算账的。大家给我杀呀!”
胡季牦认得这阮忌,毕竟自己多次督运粮草,与清化的阮清、阮忌兄弟还是打过几次照面的。
胡季牦知道,今天不搞定阮忌,肯定是平息不了这场乱事。如果要强攻,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就算自己胜了,估计麾下的兵士以及那些突击队员,得战死一大半。因此,胡季牦决定要说服阮忌。
于是,胡季牦朝阮忌喊话道:“阮将军,令兄就是一时糊涂,起兵称王。昔日令兄在和平救驾有功,太上皇一直念叨着。今日令兄既然已经授首,咱们就没必要赔上这么多兄弟的身家性命了。阮将军还是归顺我大陈吧!”
阮忌不屑道:“你当我是小孩子?今天骗我归顺,明天就将我下狱,治我的罪?”
胡季牦回道:“阮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都说了,令兄只是一时糊涂。既然令兄已经授首,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不仅是如此,我还要向太上皇和皇上保奏阮将军,让阮将军继承其兄的清化中郎将之位。”
当时,胡季牦也只是想拖延时间,尽量争取一些兵士们放弃抵抗。可没想到他这最后一句,要保奏阮忌当清化中郎将的话,倒是让阮忌怦然心动。
这清化中郎将可是从四品呀,而自己之前只是一个正七品。如果朝廷真的不再计较,让自己继承了哥哥的位置,那何尝不是一件大好事呢?
虽然阮忌心动,但他可不敢随便相信胡季牦的话。他笑道:“我哥哥死了,你们会放过我?就算你胡季牦保奏我,那太上皇与皇上能同意让一个反贼之弟来继承其位?”
胡季牦一听这话,就知道阮忌对这清化中郎将的位置有些心动了。于是,胡季牦夸下了海口。他告诉阮忌,自己虽说不能左右太上皇和皇上的想法,但眼下占城兵犯我边境,朝廷正在用人之际,如果他阮忌能主动归降,太上皇和皇上必然从轻发落。胡季牦甚至是对天起誓,如果阮忌不能继承其兄的清化中郎将之位,他胡季牦必将亲自登门阮府,向其请罪……
这一下,阮忌是彻底心动了。他知道胡季牦虽然年轻,但与太上皇关系不一般,他如果真的保奏自己,这区区一个清化中郎将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于是乎,阮忌扔掉了手中的宝剑,假惺惺地仰天长啸道:“罢了!罢了!哥哥啊!弟弟对不住你了!如果我阮忌一人之命,能换回麾下的这些兄弟的性命、能让清化城内的百姓免受战火侵扰,我阮忌也是死得其所呀!”
啧!啧!啧!诸位看看,这就叫水平!阮忌这哥们儿明明是惦记着清化中郎将的位置,还非得说自己是为了麾下的兄弟、是为了清化城内的百姓……
阮忌仰天说完那番“有情有义”的话之后,便朝着胡季牦说道:“让我归顺大陈可以,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