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皑、阮忌二人是一拍即合,而此时的正主儿阮清还在犹豫。这起兵称王,先前过过嘴瘾倒是痛快,这真要事到临头,难免不得多多考虑。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身家性命呀!
见哥哥还在犹豫,阮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封锁了清化城。带着一帮死党率领兵士将清化知府给剁了,其他一些忠于大陈朝廷的官员,自然是少不了被阮忌拿来祭旗的命运。
解决完清化城内的大小官员之后,阮忌带着这帮死党来到了阮清面前。众人不由分说地将事先准备好的龙袍披到了阮清身上,开始劝进。
阮清架不住众位兄弟如此之高的“热情”,再加上清化知府及诸多官员已死,现在就是不反,也没有退路了。就这样,阮清宣布起兵反陈,自称“灵德王”。
咱们从阮清自称“灵德王”的这个称号,就可以看出阮清起兵反陈并不坚决。一般人起兵称王,都是两个字。因为两个字的王爵封号要比三个字的王爵封号地位更加尊崇一些。远的不说,陈友谅称汉王,张士诚称吴王,朱元璋也称吴王,皆是如此。
而阮清整出“灵德王”这么个称号,到底又是什么用意呢?
这“灵德”二字,从字面就可以看出是“神灵的恩德”之意。“灵德”二字,最初见于汉代班固的《宝鼎诗》,“登祖庙兮享圣神。昭灵德兮弥亿年。”阮清以“灵德”二字为号,可以看出自己对称王之事,还是显得信心十分不足,因此希望能得神灵庇佑。
当然,起个什么名、什么号,只能是代表自己希望得到什么。但自己能不能得到什么,那就完全是两码事儿了。就比如这阮清,希望神灵保佑自己。可现实是,神灵对他十分不友好,他这个“灵德王”的位置还没坐热乎,自己就嗝儿屁了。
原来就在阮忌紧闭清化城门,屠杀以清化知府为首的大陈官员之际,正在宁平督运粮草的胡季牦便得到了消息。此时,阮清还没称“灵德王”,胡季牦是从一名清化兵的口中得知了此事。
这名清化兵的伯父正是清化府中的一名官员,当他得知伯父遇害的消息之后,料想到阮清要搞事情,他也来不及去城中带家小,当然当时城门已闭,他也没有机会带家小出逃。这名清化兵担心自己受到清算,刚好自己又是清化北门的守兵,便瞅了个空子,声称城头上的旗帜被风刮下了城头,他去拣回来。由此骗开了城门,立即出城开溜了。
这哥们儿一路逃到了宁平,刚好遇上胡季牦的兵士督运粮草。这哥们儿立即告之这些兵士,说清化有情况。胡季牦听闻兵士禀报,亲自接见了这位哥们儿。
得知阮清在清化搞事情,胡季牦立即思谋对策。当时,占城兵进攻荣市的消息才刚刚传到升龙,升龙城方面根本就不知道有占城兵在演州湾登陆。而此时,令杜子平率步军驰援荣市、胡季牦率水军驰援荣市的命令都还没传出升龙城。
也就是说,当时胡季牦能够直接指挥的只有自己的两千督运粮草的人马。而这两千人马还分散在宁平、府里、南定等地。他所在的宁平,当时只有一千余人。而清化的阮清部,有五、六千之众。
当然,宁平当地还有驻军,可是这些驻军胡季牦是不能随便动用的。首先,阮清起兵称王的消息还没坐实,那宁平驻军在没有得到升龙城方面的命令之时,肯定不会听命于胡季牦。另外,宁平与清化相隔不远,说不定宁平军中有好些人与清化军过从甚密,可不能指望这些人成为攻击阮清的主力。
也就是说,明知阮清要搞事情,当时的胡季牦也没有办法对其形成威慑,让其悬崖勒马。不过胡季牦不会就这么被动地等待,等待将阮清要在清化搞事情的紧急军情报到升龙城之后,等着升龙城的命令传达出来,再来收拾清化的阮清。毕竟现在阮清造反的事情还没传开,也就是说,眼下正是先下手为强,收拾阮清的最佳时机。
一旦等阮清在清化理顺了关系,正式宣布起兵造反之时,说不定其他地方的一些蠢蠢欲动之人会跟着有所动作。甚至这宁平的驻军都有可能充当阮清的马前卒,从背后捅自己一刀。那样一来,大陈国就相当被动了。
既然胡季牦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他就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猛禽突击队”了。当时,第一批猛禽突击队员已训练完毕,正在胡季牦身边效命。而陈维林他们正在帮着训练第二批特战队员。
本来,阮红玉是猛禽突击队的队长,不过此时她正在西阶镇养胎,只有四十九名突击队员扮作胡季牦的亲兵,可以随时调用。
胡季牦当机立断,立即派人带着清化城逃出来的那名兵士去升龙,去向太上皇和皇帝报告清化的危机。另外,除了在宁平留下少量的人马,以便接收升龙方面的命令,胡季牦则亲自带着一千余人迅速挺进到清化北边的西阶镇。
到达西阶镇之后,胡季牦迅速派突击队员去基地请陈维林他们。胡季牦知道,这次情况紧急,如果没有陈维林他们施以援手,单凭自己的能力,恐怕很难搞定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