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是个重义气之人。组建马帮不久,便以马帮缺少人手为由,让岳父适尔帮他运作,将昔日对自己有恩的刘镇案也弄了出来。就这样,刘镇案便慢慢成了沈大哥的得力干将。
考虑到与南边的大陈国做贸易,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日后一旦局势不对,可以顺利地通过这条贸易线南逃大陈国。因此,这事儿还不要让岳父适尔知道的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沈大哥不仅是将他与我的关系早就告诉了刘镇案,让刘镇案全权负责南下老街这条贸易线。而且还再三叮嘱刘镇案,表面上只需要维持好大陈国这条贸易线即可,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
刘镇案也是不负沈大哥所托,这两年来不仅是将南下大陈国这条贸易线做得有声有色,还不断地调整、充实自己带领的马帮队伍。刘镇案现在带领的这个马帮队伍,都是些年轻力壮之辈。
更为关键的是,这马帮中人有许多都是从那些流放之人中选取过来的。这些流放之人与普定府、与安顺州都没有什么瓜葛,一旦准备向大陈国跑路,他们都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可以随时开跑。
路上,刘镇案还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那适尔的女儿是先后为沈大哥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
从老街到曲靖,虽然差不多只是千里的路程。但由于山路难行,加上咱们又赶着满载货物的马帮,这行军速度自然是快不了。直到五月初九,咱们才赶到了曲靖。
事不凑巧,十多天前,沈大哥刚刚带着一个马帮去西边了。说是要去大理、丽江等地,这一来一回,至少得是两、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了,咱们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
就在咱们在曲靖盘桓,等待沈大哥的日子里。大陈国那边又发生了许多事情。
就在今年二月初,坐镇荣市多年的黄奉世突然生病了。起初,黄奉世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伤风感冒、头痛脑热什么的,让郎中配了几副药吃,也没当回事。可是吃了十多天的药,不仅是不见好转,反而是越来越严重,都起不了床了。
黄奉世这一病倒,占城国倒是很快得到了消息。二月底,制蓬峨再次卷土重来。
制蓬峨深知黄开成、黄奉世父子在荣市经营多年,沿蓝江的防线可谓是固若金汤。因此,制蓬峨便采纳了罗皑的建议,避实就虚直击清化、义安一带。
倘若黄奉世未曾病倒,制蓬峨绝对不敢采取这种跳跃式的进攻方式。因为这种跳跃式的进攻方式,很容易形成孤军深入的局面。要是黄奉世能分出部分兵力参与围剿,那就成了“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关键是现在黄奉世病倒了,荣市的大陈兵一听占城国来袭,肯定是人心惶惶,能够固守待援、确保荣市不失就不错了,哪还有精力转过身去收拾进攻清化、义安等地的占城兵?
只要歼灭了清化、义安等地的大陈兵,这支采取跳跃式进攻的占城兵就可以立即回头,从北边袭击荣市的大陈兵主力的背后。如此一来,倾尽了黄开成、黄奉世父子两代人努力构建的那条蓝江防线,就成了二战中法国的马奇诺防线,功能瞬间归零。
为了调集足够的兵力,制蓬峨在广平、广治、顺化、广南四地大量募集兵力。甚至是一些土匪势力,也被制蓬峨火线招安。
被火线招安的土匪势力被杜子维用战船直接运送到演州湾登陆。制蓬峨告诉这些被招安的土匪头子,大陈国在演州湾防御空虚,他们可以尽情在在那里烧杀抢掠。
为了给这些土匪军壮胆,制蓬峨让罗皑亲率两万精兵,在黄梅地域登陆。黄梅地域多山,地处清化与荣市的交通要道,扼守住此处,北边的大陈兵士就无法南下驰援荣市。
二月底,制蓬峨亲率重兵屯集蓝江南岸,率先向荣市发起了试探性进攻。与此同时,偷袭演州湾的罗皑部及土匪军,登上了杜子维的水军战船。
收到黄奉世病倒、占城兵进攻荣市的消息之后,太上皇陈叔明、皇帝陈日炜火速命令身处荣市的阮多方,让其立即统领荣市所有的驻防部队,抵挡占城兵的进攻。
陈叔明和陈日炜知道,黄奉世刚刚病倒,占城兵就来进攻,这肯定是早有预谋的。阮多方虽然是正三品冠军大将军、枢密院同知,管理其父阮正伦的老班底还凑合,但还想管理好黄奉世麾下的人马,担负起整个蓝江防线的重任,似乎还是欠了些火候。
此时,杜子平正在府里一带训练刚刚招募的新兵。而季牦正在宁平、南定一带督运粮草,准备走水路直接运输到荣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