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便笑着对范泛说道:“本来你麾下还有四千余人,我打算明天让季牦率其中三人去参与偷袭作战的。这会儿你来了,那还是交给你吧!”
范泛还不知道季牦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季牦的身份,立即要向季牦行礼。季牦连忙阻止,并自嘲道:“诸位不必再客套了,我现在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范泛一听这话,就知道其中有故事,便向一旁的王可遵、杨章等人询问情况。这一询问,范泛心中就有了主意。
范泛主动上前对我说道:“既然早已定下了作战计划,临时再更改,恐怕不大合适。再说了,末将刚从后方过来,对前方的情况一无所知。如果就此贸然领兵,兵败身亡是小,误国误民是大。怀化大将军(季牦)有万夫不当之勇,末将如能充其副将,实是荣幸之至。”
嘿嘿!这哥们儿真会来事儿,他明白要是当了季牦的副将,此战季牦要是立了功,他就跟着立了功,还顺便讨好了我和季牦,真是一举多得。
还不待我说话,季牦倒是不好意思了。他连忙对范泛拱手道:“范将军言重了,你我同属一殿之臣,大家同为大陈效命,当不分先后。”
范泛可不管这些,他继续向我请求道:“昔日怀化大将军在定立平叛之战中一战成名,我大陈男儿无不膜拜。今日有这么一个近距离学习的机会,我范某人岂会错过?还望怀化大将军不吝赐教,还望胡大人能成全。”
嘻嘻!这一下,我不答应都不行了,我不答应就成了都不给他学习的机会了。
这人嘛,谁又没有一点私心呢?既然范泛要充当季牦的副将,那他带来的五千五百余兵士自然也是归入季牦麾下,那季牦率领的人马就成了诸军之中最多的。如果此战获胜,季牦也是大概率获得最大的功劳,我这个当父亲的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于是,我拍着范泛的肩头说道:“好!就依了范将军!”
第二天天还没亮,兵士们早已起床用餐。天刚蒙蒙亮,大军立即开拔。由于季牦、范泛麾下有八千五百人,力量最强,我便让这二人率军当前锋,陈维林的特战队随侍其左右。
清晨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点点阳光漏到行进兵士的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透过树林,可以看见南边刚刚睡醒的蓝江,眨着水波粼粼的眼睛。整个江面绿得如翠,亮得如玉。江面上时而出现一片片袅袅升腾的雾气,仿佛洁白的面纱,半遮半掩着小河羞涩的脸。
面对如此良辰美景,咱们不仅是无福消受,还得快速向前去接受生与死的洗礼。
当季牦与范泛率领的先锋部队向占城军发进冲锋之时,占城兵正是用早饭的时间。占城兵的前队由罗皑督率,后队则由陈勖率领。陈勖早料到咱们的追兵迟早会来,也是早有相应准备的。咱们的第一轮突袭,只能算是小有斩获,击毙占城兵不足五百人。这个损失,陈勖也是可以接受的。
待陈勖的后队布好防御阵形之后,咱们的第二拨攻击开始。第二拨款攻击,主要由阮仁烈、范可永率领的人马从北面发起进攻,突袭占城兵侧翼。
对于侧翼的保护,陈勖也是有充足的准备。阮仁烈、范可永的突袭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不过这都不要紧,咱们的第三拨进攻马上开始。第三拨进攻由王可遵、杨章、韩子西率领的人马沿着蓝江推进。与此同时,季牦、范泛的人马发起第二次冲击。
陈勖没料到咱们的人马有这么多,加上蓝江边的树木、障碍物较少,王可遵、杨章、韩子西率领的人马推进速度倒是挺快。见江边阵地失守,陈勖急调兵马补位,因为此时江边才是他们防守的重中之重。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按照他们先前的计划,他们派人联络了制蓬峨。制蓬峨此时正派出一支约两万人的军队,在罗皑、陈勖控制的区域渡河。只要这支人马渡过了蓝江,他们将向阮快的大营发起总攻,到时候由于兵力的巨大悬殊,阮快几乎不可能抵挡得住。
也算是歪打正着,咱们本是不经意安排的一拨攻击,却是收到了奇效。犹如打蛇打到了七寸一般,让陈勖的防守一时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