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林有些不敢往下面说了。
我接过他的话头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万一将来,皇上继续为了达到这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搞事情,太上皇就很危险了对不对?”
陈维林点了点头。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有我在,有你们这帮特战队的兄弟们在,大陈国之内恐怕还没有人敢搞这个事情吧!反而如果现在将此文书交给了太上皇或者是将之公开,大陈朝廷内部必然展开一轮权力的清洗行动。我想这才是占城人最愿意看到的吧?”
我这么一说,陈维林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冲大家喊道:“这封箭书之事,大家要烂在肚子里。如有人问起,就说是占城人想使诈,要偷袭咱们的取书之人。”
本来我是想将这封箭书直接烧掉的,但思虑再三,我决定还是将其好生保存起来。万一真如陈维林所说,这陈日炜仍旧贼心不死,想搞事情。咱们只要有这箭书在手,不论是先奏后斩,还是先斩后奏,都是充分掌握了主动权。
等咱们见到陈叔明之时,已是在海阳城。陈日暾继承了其父陈世兴会办事儿的基因,让自己一家老小都暂时住到他处,让兵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陈家的宅子打扫干将,迎接陈叔明住下。
陈家的这宅子虽然比不上皇宫,但早年间为陈晓所兴建,陈晓可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因此这宅子绝对也差不了。陈晓逃亡之后,这宅子便顺理成章地成了陈世兴的私产。如今太上皇到了海阳,陈日暾自然是拿出最高规格接待,生怕陈叔明有半点儿不满意。
再次见到陈叔明大哥,总算不再是在升龙城东门之外那惊惶不安的样子了。我先给这位结拜大哥吃了颗定心丸,说占城兵没有朝海阳方向追过来。估计随着各地勤王军的陆续开进,要不了几天,那占城兵必须退出升龙城。
陈叔明抓着我的手说道:“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原以为可以凭借着上下一心的激昂士气,守住这升龙城。没想到最后竟如丧家之犬,要不是老弟你及时赶到,恐怕我陈叔明现在已在阴曹地府了。”
我赶紧安慰他,说胜败乃兵家常事。顺便又说了许多展望美好未来的话,总算是让陈叔明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两天之后,陈世兴从海朋红赶了过来。陈世兴当然是跪在地上说出了大堆诸如“勤王不力”、“救驾来迟”之言。陈叔明对陈世兴和陈日暾父子倒是非常满意,说等这次回了升龙,一定要对众人论功行赏,不仅他们父子有份儿,阮仁烈、范可永二人自然也是有份儿。陈叔明一席话,可是把跪在地上的众人说得心花怒放。
受陈叔明所托,六月十七日,我率领着阮仁烈麾下仅剩的一千八百余人、范可永麾下仅剩的七百余人,陈日暾还派了五百人给我,总算凑足了三千人马,朝升龙城方向机动,去探探那边的情况。
本来按照陈叔明的意思,要册封我为讨逆大元(帅),统领天下兵马,将升龙城夺回来,并将占城人赶出大陈国。但我坚决不受其册封,没有办法,陈叔明只好给我颁下了一道诏书,让我代替他沿途抚慰各路人马。所过之处,所有兵马均受我节制,所有粮草均归我调遣。相当于是个“临时兵马大元(帅)”吧!
想想要击退这占城兵,不能统一调度大陈兵马、粮草肯定是不行。于是,我便接下了这道诏书,当起了“临时兵马大元(帅)”。
六月二十日,我率领的三千人马到了升龙城东门外三十里处。此时,升龙城已沦陷多日。据当地村民告诉我,升龙城早在咱们撤退的第二天便被攻破了。工部尚书黎桷在城破之际,命人烧了城内的粮仓、军械仓库,然后率大陈残兵在城内巷战,最终被占城兵俘虏。那黎桷誓死不降占城,最终被占城兵杀害,人头就挂在南门之外示众。
听到这些,一旁的陈维林不禁叹气道:“黎大人的忠义之心,日月可鉴。只可惜太过迂腐,如果他们能早点儿保着太上皇撤出升龙城,升龙百姓也不会遭此浩劫。”
我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逝者为大,况且还是忠义之士,其他的就别说了。”
由于听陈叔明说起过,他不仅派出户部尚书陈吾郎往升龙东边督促各地勤王军队和粮草供给,还派出了吏部尚书范巨论往升龙北边督促各地勤王军队和粮草供给。而陈日暾、阮仁烈、范可永三人的勤王军队,正是在陈吾郎的督促之下匆匆组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