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曔觉得收婆摩说得有道理,便朝收婆摩摆摆手道:“速去速回!”
收婆摩得令,立即招呼麾下的兵士,迅速整备。就当收婆摩麾下的五千兵士集结完毕,从陈曔的御驾旁边列队通过之际,收婆摩忽然拔出宝剑指向大陈皇帝陈曔,吆喝麾下兵士道:“诛敌首者,赏金千两。”
大陈皇帝陈曔及身边的禁军侍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见收婆摩麾下的大量占城兵就举着兵器冲杀了过来。一边是早有准备,而且兵力占优;一边是仓促应战,且兵力处于绝对劣势。
很快,大陈皇帝陈曔身边的禁军侍卫被斩杀大半,只剩下不足百人一面护卫着陈曔逃脱,一边向周围的大陈军队呼救。
可当时的情况乱糟糟的。后队和前队传来的喧哗之声的确是受到了占城兵的攻击,不过那可不是收婆摩所说的受到小股占城兵的攻击,而是受到占城兵的伏击。
这一切都是占城王制蓬峨为大陈皇帝陈曔量身定做的一个大阴谋。
原来自从杜子维亲信杜子平撤兵,占城国从广南撤回大量兵力而受到大陈国突袭,大陈国攻占广南之后,制蓬峨就采纳了陈晓的建议,决定将计就计,来个诱敌深入。而在这个诱敌深入的计策之中,安仁守将收婆摩就是一颗重要的棋子。也就是说,收婆摩率安仁之兵投降,其实是诈降而已。而更让大陈皇帝陈曔料想不到的是,收婆摩还担负着终结其性命的重要任务。
为了配合收婆摩的行动,制蓬峨在安仁至阇盘城之间布下了五路伏兵。刚才袭击中军前队和后队的,那是其中两路,此时还有一路伏兵正在伏击御沟王陈勖率领的先锋部队。其余两路,一路埋伏在先锋部队与中军之间,等待着陈勖的先锋部队受袭击回撤之时再出击,防止陈勖的先锋部队与中军汇合;另一路此时正埋伏在安仁城西三十里处,一是防止大陈军队回撤,另外也是防止安仁城中的大陈军队前去驰援。
这五路伏兵就够大陈军喝一壶的,还不说收婆摩麾下的五千兵士发动突然袭击。也正是因为大陈军队突然受到袭击,被截成数段,到处乱成一片,大陈皇帝陈曔在生命垂危之时,竟然找不到救驾的军队。
眼见着身边的禁军是越来越少,而救驾的人马是迟迟未到,大陈皇帝陈曔也算是灵光一现,对一名禁军侍卫交待道:“快去找阮多方来救驾!”
陈曔心中明白,此时前军、后军皆受到袭击,唯一能抽得出来身的也就是刚刚率兵去后队查探情况的阮多方了。
虽然大陈皇帝陈曔这一次的判断很准确,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得阮多方率军回援的时候,大陈皇帝陈曔已身中数箭、奄奄一息。而护卫其左右的禁军侍卫将领杜礼、阮纳和等人皆已阵亡。
而阮多方唯一的功绩便是抢回了大陈皇帝陈曔,以及杜礼、阮纳和等将领的尸体。这陈曔的尸体要是被占城军所得,大陈国这次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由于三军皆已乱,阮多方也顾不得御沟王陈勖率领的那一万先锋了,阮多方是一面护送着陈曔的尸体后撤,一面收拢残兵。而御沟王陈勖率领的那一万先锋,则是全军覆没,陈勖本人被占城兵士所擒。
在大陈皇帝陈曔丧命之时,驻守安仁的陈日炜、陈显二人才得知大军遭遇伏击,当然,他们还不知道陈曔的死讯。
听说父亲的大军遭遇伏击,陈日炜立即率兵前去驰援。临行之际,陈日炜叮嘱陈显,一定要守住安仁,为大军守护撤退的通道。
当初陈曔率兵出发之际,安仁只留下不足万人驻守。这次陈日炜前去驰援,则带走了约七千人,也就是说陈显只带着不足三千人守城。
当陈日炜率着约七千人马前去驰援之时,迎面就遇上了占城兵的痛击。别看陈日炜职务高,为大陈国枢密院大使,但这都是沾了他父亲的光,这跟他的能力水平可没有半点儿关系。
陈日炜一看,前面有强敌拦截,也顾不得生死未卜的父亲了,还是保自己的小命要紧,赶紧招呼人马回撤。这一下,大陈国的兵士就乱了套了。因为陈日炜见敌不过占城兵,便“身先士卒”地向后撤退,而最前面与占城兵正在交锋的大陈兵士直等到后面的兵士都跑出老远一截了,才得知陈日炜已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不是说两军交锋,落下风的一方不能撤退。但这个撤退必须得有章法,得互为攻守、互相掩护、交替撤退。按照陈日炜这么个撤退法,占城国的兵士不从后掩杀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