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宣传工作得讲究全方位、立体式包装,有时候光有语言没有画面,似乎是让人感到有些苍白无力。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咱们让一些经过甄别、挑选的老弱妇幼上了城头,让他们在城头上帮着招降自已的亲人。
纵使这些乱军是铁石心肠,当看到自已的妻儿老小在城墙上对他们招手之际,也一定会触动到他内心之中最柔软的地方。
从城下乱军面上的表情变化,我知道已经有许多人蠢蠢欲动了,只是碍与他们的首领就在身边,他们都不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我立即让兵士们朝城下喊话:愿意归顺的立即到定立的东门和西门去!
之所以如此安排,我也是摸透了这些乱民的心理。此时,他们正在定立南门之下,如果在乱军首领身边立即宣布投降,或者是跪地投降,很可能会立即被这乱军首领就地正法。
而让他们去东门和西门投降,那样他们可以趁着自已的领导不备,偷偷地朝两边开溜。这样一来,他们投降行为的安全系数将大大提高。
果然,就在城上兵士喊出这话不久,我们在城上就可以明显地看到已有不少乱民从队伍的两边开溜了。虽然还有一些乱军小头目的喝止,但那已无济于事了。
渐渐地,城下的的乱军中开溜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一些骚动,应该是一些乱军头目为了阻止手下的人开溜,与开溜的乱军发生了冲突。
见此情形,季牦、季貔兄弟凑到我身边说道:“咱们开城门突袭吧!眼下乱军内部已发生分歧,正是咱们将其一举击溃的大好时机。”
我回头看看这两小子,要说他们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便故意问道:“眼下城下乱军只是稍微有些内讧的苗头,咱们是不是再等一等,更加稳妥呢?”
季牦还未说话,季貔就抢着答道:“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眼下趁敌初乱,正是一举击溃他们之时。倘若等乱军头目弹压住那些准备投降的乱军,咱们反而是不容易击溃他们了呀!”
季貔这一说,季牦也是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
我对这兄弟两个说道:“如果真是要出兵,那咱们就要有一举击溃乱军的绝对把握。准确地说,咱们不仅要有如何击溃乱军的具体谋划,还得留有后手,万一出现意外情况,咱们得有及时应对的手段。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莽撞出击。”
季牦点了点头,说道:“兵法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孩儿的想法是,咱突开城门,兵分三路,目标只有一个,便是乱军头目。左右两翼,对乱军头目实行包抄,断其归路。中路部队,对乱军头目实行穷追猛打。此战务必将这乱军头目拿下,如果能俘虏乱军头目,那是最好;即使不能俘虏敌首,将其斩落马下,也可以一战定江山。”
听季牦如此一说,我嘿嘿一笑道:“你小子有长进呀!还读过《孙子兵法》?”
季牦被我这么一问,正抓耳挠腮,一旁的季貔不屑道:“爹,你这就小瞧咱兄弟了。虽说什么子曰诗云,咱只跟舅舅学了个皮毛,但论起行军打仗之道,咱不说倒背入流,至少也能答个八九不离十。”
我笑道:“你舅舅天天都教你们这个?”
季貔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倒没有!其实这些兵书,咱都是在茂哥哥那里学的。”
我疑惑道:“茂哥哥?哪个茂哥哥?”
季牦说道:“就是常茂大哥!”
我恍然大悟,但还是有些惊讶地问道:“茂儿的学识也不咋地呀!你们能看懂这么深奥的兵书?”
这下季貔笑道:“不懂的咱就问舅舅呗!”
我一想,这不应该呀!大舅哥朱异为人最讲规矩了,他怎么会教孩子们这些呢?再说了,朱异就是典型的做学问之人,子曰诗云是他的长项,这兵书可从没听说他也涉猎呀?